徐烺回来时,宾客散去。他身上带着些酒气,推门后发现蜡烛已燃尽,屋内只有盏油灯亮着。李衔环穿着的那身红衣裳很合身,显出他窄窄的腰、削瘦的肩膀都很漂亮。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好似从徐烺出去后就一直这么着等他回来。
四下里静得可怕。徐烺走到他身前,轻轻取下了盖头,微弱灯火中李衔环抬眼看他,长而卷翘的睫毛投下一小片Yin影,眼睛仿佛比那火光还亮。
虽然面儿上看着有些唯唯诺诺,眼里却有种坚毅、坚定不移的神光。
平心而论,徐烺讨厌不起来他,甚至是莫名有些对怀着这种眼神的人心生好感的。
在心中叹了口气,徐烺沉声开口,“你跟了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罢,他过去熄了油灯,倒是仍有些敞亮的月光漏进来,屋里并不显得昏暗。李衔环陡然发现他竟有种“灭灯睡觉”的暗示,一把拉住了徐烺的手,“骊姬娘娘要我们今晚完婚。”
他半仰头看他,柔和的嗓音愈发微不可闻,“你知道……完婚的意思吗?”
徐烺挑眉,与其说在发问,不如说是在等李衔环自己往下说。
李衔环只得继续往下道,“意思是……我们要圆房。”
徐烺毫无反应,一动不动。李衔环暗自咬牙,心道这臭毛病怎么又上来了,颤抖着手开始往下褪自己的衣服。他偷偷瞥了眼徐烺。徐烺就那么站着,眼光亦不躲闪,审视似的、看着他脱得一干二净,站在自己眼前。
已至深秋时节,天寒,李衔环有点冷,但更多的是种羞恼。他抿起嘴唇,伸手开始除徐烺的衣服,徐烺任由他扒拉下来自己的衣衫,突然略微一笑,反问说:“你会吗?”
李衔环犹豫了下,胡说道:“没试过。”
话音刚落,徐烺带着他倒在床榻上。那目光居高临上,带着浓浓的审视,他不吻他,只是两指向他身下探去。这一幕愈发有些眼熟,李衔环无可避免想到了在他还未转世前,为了抽去徐烺元神与记忆、两人的最后一次交合。
那两指带着油膏缓缓向他身下xue口揉弄,这是一具新的、未经人事的躯体,半晌才探入一根指节。徐烺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李衔环的眼睛,只把他看得脸颊发烫起来。
“我问你,你怕不怕我?”
他口气轻柔,手指却不由分说全挤了进去。李衔环呼出的气一岔,强止着音色颤抖,说道:“不怕……”
徐烺的手指没入他tun缝间,两具雪白的躯体贴在一起。李衔环能感到他抵在自己小腹上的性器渐渐硬了,轻微的剐蹭已经能感知到骇人的尺寸。那手指在体内开拓深入,李衔环唇齿溢出一声喘息,干脆把脸埋在徐烺胸膛上。
徐烺宽阔的肩膀,他曾是梓山的山神,温暖的胸膛承载起赤子之心。李衔环手在他肩颈上流连,只感到徐烺将指节退了出去,他把他微微一提了些许,性器顶端已抵在了柔软的xue口上。
李衔环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以目光描摹着他的上身。他的白狼神,沉抿不发的嘴唇,修长脖颈上微微凸起的颈筋,深陷的锁骨与线条优美的有力手臂。他就快陷进去了,于是张口,意识涣散、把不能说话的悄悄吐漏,“我好像曾见过你似的……”
徐烺挺身挺入,李衔环猝不及防“啊”了一嗓子,身体不由地一蜷。不得不承认,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具身躯抗议着徐烺的入侵,今晚怕不是只有疼了。
瑟缩的xue口也绞得徐烺不太舒服,他略拧眉心,一手顺着李衔环发鬓往下抚,摸着他侧脸轻声道:“你太紧张了,放松点。”
他慢慢退出些,缓缓沉腰,这次只进去了一半。饶是如此,李衔环仍然紧咬着下嘴唇,不受控地“唔”了声,疼得眼眶里含满了泪水。他搂紧徐烺肩膀,整整二十年了,他太想这样做了,可如今的自己对徐烺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倒不如在床笫间借此亲昵。徐烺两手箍着他腰,让他适应了会儿,见李衔环慢慢吐出些许气息,再度挺身。
明月清冷,架不住屋内欲海媾和、使得周遭渐渐升温。雪白的身躯随着情chao泛起淡红,李衔环皱着眉,随着徐烺动作绷起小腿,最初的疼逐步退下,只剩下强烈而熟悉的快感慢慢攀升,媾和处的油膏被体温暖化了,顺着腿根黏腻地往下淌。李衔环身体软绵绵地被徐烺圈着,作为兔子,他的身体未免太冷了些。徐烺性器抵在他阳心上反复碾压,他看着他眼角含着的眼泪涌了出来,汹涌而来的快欲逼得他张大口吸着气,尾音又弱了,双眼迷离地呜咽着。
未经人事的身体太过敏感,前端释放出来,粘糊糊挂在徐烺腹上。他后xue紧缩,直绞得徐烺也咬牙嘶了口气,不管不顾抓着他腰肢快速顶弄,李衔环身子脱力,窝在徐烺身下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要命的东西毫不客气顶到最深处,他两脚在榻上胡乱踢蹬了下,挣扎着两手就要去推开徐烺,嘴里带着哭腔,“慢点、慢点——徐烺!”
他蓦地一喊,徐烺眉心倏地刺疼了下,按住他手,rou体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夜中格外明显,李衔环脸上烫的快烧起来了,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