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了嗓音,鬼鬼祟祟的,?“这些药,无论是哪个地方受了伤都能用……”
聂秋伸手去敲萧雪扬的脑门儿,?训她:“不像话,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东西?”
方岐生不似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将那些膏药尽数收下了,?“聂秋,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别冤枉别人。总之我就先收下了,以后可能用得上,?劳烦你费心了。”
最后,萧雪扬从典丹的手中取过那一封推荐信,千恩万谢,?还拿了一瓶萧无垠以前做的药给他——典丹简直就像是遇到天上掉馅儿饼似的,笑得嘴都合不拢,赶紧收了起来。
她这次倒是没有哭,眼泪都没有掉一滴,最多只是眼眶微微泛红。
“要是现在有酒就好了。”萧雪扬抬了抬手,做了个碰杯的姿势,“各奔前程,不问归途。”
其余人纷纷也抬手虚握酒杯,将离别的愁绪溶于风中,又一饮而尽,痛痛快快。
言尽,她换上了马车,不似上次那样犹豫,洒脱的很,从窗户口探出头来,冲他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记得给我写信呀!等我出师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聂秋忽然有种从小带到大的不省心妹妹终于长大成人的欣慰感。
“知道了,”他回应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萧雪扬走后,黄盛也去借了匹马,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他和萧雪扬完全不同,没有那么多的离愁别绪,也不喜欢伤春悲秋,只是居高临下地扫了其他人一眼,让方岐生记得解决完总舵的事情就赶紧和安丕才出发去镇峨。
还没等方岐生作出反应,黄盛双腿一夹马肚,走了,只留下滚滚尘土。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微风吹拂而过,周儒被尘土一呛,咳嗽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四个人是乘坐一辆马车的,车夫仍旧是上回拉着聂秋和方岐生去聂府的那一位,从外面来看,马车很朴素,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比覃瑢翀的马车华丽。
但是马车内却很宽敞,软榻、小桌、各式各样的瓜果,应有尽有。
周儒恐怕事生变故,就选了条偏僻的远路回总舵,即使会在路上浪费不少的时间,好歹能够省去不少的麻烦,算是保全了性命的万全之计。
这世道可不太平,沿途也可能会有仇家出现。
真要遇上什么危险,聂秋和方岐生倒是会武功,但是他们还拖着周儒和典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打起来可就麻烦了,顾忌的东西也更多。
天生不适合习武,周儒和典丹也很无奈,所以只好选择了这个绕远路的方法。
从皇城到魔教总舵,最少也要四五天的时间,更别说还要走远路过去了。
若是只有方岐生和聂秋共乘一辆马车也还好,可对面还坐着两个目光灼灼的人。
当然,目光灼灼、虎视眈眈,或许是聂秋自己想出来的。
但是他确实没办法当着周儒和典丹的面,旁若无人地去和方岐生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别说聂秋心里都觉得憋屈,方岐生这头更是烦躁得不行了。
方岐生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在马车里度过的时光,他和聂秋做过的最亲近的一件事大概是——聂秋中途的时候起了困意,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一会儿。
摸摸手的程度还能接受,要接吻的话聂秋就会刻意避开。方岐生寻思,他和聂秋也才刚坦白心意,还以为会怎么腻腻歪歪,结果接下来的好几天什么都没做,简直是油盐不进,他总觉得这几天完全被浪费了。
他心里火烧火燎,跟猫挠似的,抬头看向周儒和典丹的眼神也变了许多。
周儒提醒道:“你清醒点,你现在的眼神已经不像人了。”
方岐生说:“我看你现在就不像人。”
说罢,他又看向聂秋,忍不住劝说道:“你管他们做什么,当他们是空气就好。只要你心里不去想,到时候尴尬的就是他们两个。”
典丹皮笑rou不笑地说道:“教主,我谢谢你说我俩是透明人啊。”
方岐生不理他,伸手去捏聂秋的脸,“你说说,你的脸皮这么薄可叫我怎么办?”
既然没办法动手动脚,那就只能动动嘴瘾了。
他松了手,又凑到聂秋的耳边,喊他,问,小姑娘到底给不给亲了。
聂秋直勾勾地看着方岐生,听他说了半天的胡话,终于忍无可忍,头一次在周儒和典丹面前沉着脸,嗓音低哑,近乎命令地说道:“转过去。”
周儒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典丹扭过去,同时捂住了自己和他的眼睛,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典丹似乎已经听到自己的脖子在咯吱咯吱作响了。
他觉得,最少也是骨折了吧。
聂秋眯着眼睛,隔了半寸的距离,反问方岐生:“那你说,想要我怎么亲你?”
吐息可闻,滚烫的热气缓缓地喷洒在他的唇上,即刻又散去,只剩下了一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