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晔低垂着眉眼跪在承家刑房的大理石地砖上。
他疲惫地偷偷阖上双眼,强忍着高烧带给他的眩晕感。尽管他努力地维持着标准的奴隶跪姿,身子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早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被主家的人知晓;受到承家最宝贝的小少爷的宠爱,早不知多少人嫉妒得红了眼,每天绞尽脑汁地想把他从这个位置踢下来好取而代之。
勾引主人,伤害主人,单论起来哪个都是可以废了他的罪名,更何况他两条罪名都坐的实实的。
才重生过来就又要死了吗?许晔烧的都有些Jing神恍惚了;
若是真的难逃一死,他只奢求家主仁慈,给他个痛快便感激不尽了。
承奕走到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只是默默注视着屋里那抹瘦削的身影,眼神中一闪而过几分心疼和痛惜。他咬咬牙,冷漠地推门而入。
他走到放着刑具的架子边随手拈一根鞭子,然后慢慢踱至许晔身边,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鞭。
“啊......唔。”已经烧到有些迷糊的许晔毫无防备地痛呼出声,却又赶紧咬住嘴唇。
“看来还是记得规矩的,”承奕冷着脸又甩了一鞭,讽刺地嗤笑。
“我还以为改了姓氏,就忘了自己是承家的狗了呢。”
“奴......没有......奴不敢忘。”疼痛让许晔又恢复了些神智,强打着Jing神回话。
“奴永远是承家的奴,永远都是主人的狗,奴绝不敢忘。”
“没忘?”承奕呵呵一笑,手上却毫不留情地甩了几鞭子。进刑房之前许晔就按照规矩脱了上衣;鞭子每吻上许晔的Jing瘦而白皙的后背一次,一道长长的红印便肿了起来,隐隐地还带了些血丝。
承奕突然停了手。他将手伸进西服内侧的口袋取出一些照片,然后狠狠甩在许晔脸上。
许晔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照片;果不其然,都是当日毕业聚会上承暄惟向他表白而被他狠狠推开的场景。
“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承奕厉声大喝,冷酷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许晔眨眨眼,身子抖了一下,不敢有丝毫隐瞒。
“奴该死,奴当时被鬼迷了心窍才动手伤了主人,奴真的不是故意的.....”许晔的话音未落,毫无防备地一个耳光抽过来,打得他摔倒在地。
“混账!”承奕被许晔气的浑身发抖,
“我看你真的是在外面几年性子野了,连对主人都敢下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教出你这样的家奴,是我愧对家主愧对小少爷!”
天旋地转,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许晔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却觉得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不敢耽搁,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重新狼狈地跪在承奕面前,双手背后握肘,腰背挺直,微微抬起头将脸颊暴露出来。
“奴......知错,再也不敢了......”左半边面颊已经红肿一片,许晔还是努力抬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
“奴自知罪该万死,不敢逃刑,求大人狠狠责罚!”看到承奕没有动作,许晔膝行两步,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鹅卵石上;血顺着许晔的额头流下,在地砖的缝隙处汇集成了一条小溪。
承奕只是看着他,心里酸酸涩涩地好不难受。良久,他开口道。
“我早就告诉你,既然已经被卖进来就要认命,不要再记着以前的身份。”
“奴隶不需要尊严,只需要听话;敢忤逆主子的奴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没有教好你,是我愧对你。”
看来终究是难逃一死了。许晔轻轻笑了一下,却比哭的还难看。
“不是老师的错......是奴连累老师了。”他低声呢喃着道歉,心中早已给自己定了罪,认了命,只是还有些割舍不下罢了。
“但是求老师能替奴向家主和主人求个情,小尧和小桐.......他们还小;奴不想.....”不想让连累他们。活了两世,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弟弟妹妹能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地活下去......而他自己已经千疮百孔,早就不执着于生死了。
“承家一向几率严明,奴隶犯错绝不牵连家人,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欠老师的,奴来生报答。”许晔抬头,冲着承奕笑了笑,却让承奕瞬间涌上些酸涩和不舍。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啊。
但就算如此,他也永远忠于承家,触犯家规必然要罚,这是无可反驳的。
“把这个罪奴绑起来,”承奕狠了狠心,冲着门外吩咐。
“二百鞭。若是还剩一口气就送去弃奴营;若是死了,”
“就直接拖去火葬场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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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全家人都在主宅,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也算是庆祝承暄惟这个承家最小,最不让人省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