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对命令的本能,阿迟几乎瞬间就达到了高潮。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几秒钟像是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他目光涣散,甚至连痛苦都淡化了几分。身体好像被甩进虚无,在遥远的宇宙中停滞。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这样不好吗。”他听见来自高天之上虚渺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何必去追求保存人格的痛苦。你已经够疼了。”他深深打了个寒战,却发现被海水淹没得干干净净,一道痕迹都不曾留下。
“将自己交给我,交给你的主人。”他在海底仰头,遥远的海面上有一艘小船,太远了,几乎是一个黑点。
“不……”细若罔闻的声音让时奕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爱我……”阿迟呆呆地张着嘴,像是在喃喃自语。
时奕太阳穴猛然一跳。他诡异地看着阿迟呆滞的脸,再次确认他确实已经进入第三阶段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时奕居然怀疑自己的能力。他几乎已经掌控阿迟大半的意识了,曾经经历过驯化的阿迟在移交主意志给掌控者的过程中非常轻松,这才半个小时而已。
“他们爱我……”
时奕漆黑的眸子细致观察着他。不,这不是意识的夺回,只是执念罢了。一定是多年以来的执念才会埋藏这么深,以至于先前的调教中都没能发现。
“没有人会爱你。阿迟,你只是个奴隶。”笃定的语气像一束亮光,让沉入海底的阿迟再度抬起头。时奕看到阿迟无意识地挣扎着,像要溺死一般大口吸气。他轻柔地抱着他,不断给他顺气,没有人会将眼前温柔的人跟杀伐果断的首席联系起来。
“你是淫荡而卑贱的玩具,你忘了么。玩具是不能被人爱的,只能被用,被喜欢。你会因被使用而感到骄傲,因为只有身体里插着点什么,你才能感受到存在。”
时奕嘴角微翘,像是赌定这局自己一定能拿下。因为除了诱导性语言,他句句所言非虚。人或许能破除谎言,却对既定发生的惨剧脆弱不堪。他吃准了阿迟在这件事上的逃避,吃准了他一定会由于痛苦而配合,甚至不用等到他施加藤条,一个高潮便可以趁虚而入牵走他的主观意识。
“你太累了。这些想法太沉重,都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你需要我,你的主人。”
阿迟迷茫地望着海底的深蓝,看到自己手腕上被系了个红绳,长长的红飘带发着光延展向海面那个黑点一样的小船,遥远高天上的星星噗通掉进海里,浮在他身边,幽暗光亮将昏黑窒息的大海变得亮堂了一些。
“将一切交给你的主人,这些不是一个性奴该承担的。我会教你如何做真正的奴隶,你很聪明,一定是个优秀的玩具。”
他好像在被红飘带往上拉。他隐约看见天空之上的飞鸟展翅,洁白自由的羽翼划破黄昏冲进云层,小船的纹路愈发清晰,缠绕着艳红的火热花朵。周身越来越亮,阿迟有些胆怯,害怕的想要继续沉入黑暗。
“只有我能救赎你。”
“成为主人的一部分,你再也不用惊慌害怕。为主人的意志而活,你将纯粹而自由。”
他看到自己上升的越来越快,纤细的后颈冒出妖异到濒死的花,逐渐缠绕全身,割裂出细碎的血痕,迅速融进周身疾驰的海水不见踪影。
蓝光越来越淡,眼前愈发明亮,直到那一刹破出海面,他好像刚被打捞起一般用尽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看见了小船上那个将自己拽上来的人。人影模糊神情淡漠,暗褐金色的眼睛如同神明。
“是………”
“主人。”
似是一瞬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他像玻璃一样破碎掉了,齑粉如同星辉融进风里将他吹散,又温柔地聚拢——他被抱在怀里。
时奕知道,又一个人在这世上被磨灭了。抬腕看了看表,耗时很短,他有些不满于打破的不细致。阿迟确实被完全打破了,可残缺的灵魂没能被其他东西填补上,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拆碎了融进阿迟的灵魂里,若是他能挺过这次惩罚,自己以后还对他有兴趣,剩余的细节又将花费大量精力才能把阿迟完全变得合他心意。不完美的残缺感让他更加反感宋立鹤,像个多事的催命鬼。
“阿迟犯了错,该受惩罚。”将安静的阿迟轻轻放下,时奕揉了揉他服帖的脑袋,“好好反省,主人不会不喜欢你。”
“随便高潮。”
下过命令,时奕朝玻璃外的助理招招手,示意他将几个人带进来。阿迟自从听到“惩罚”的字眼便开始害怕,时奕微微皱眉心想那几根针确实将他折磨得不轻,刚被打破如此呆滞居然能对惩罚下意识有反馈。只不过交差在即,时间实在不容许纠错,直到屋子里充斥着七八个人,时奕才不轻不重踢了脚浑身发抖的阿迟,开门下着命令扬长而去。
“开始吧。”
七八个粗鄙男人一拥而上,拖着阿迟瘦弱的胳膊将他全身展开。哪怕是身体简单的触碰,这时的阿迟都受不得,敏感地一抖,性器再次吐出一股清液。
被短暂标记后,后颈的气味虽能刺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