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空,江箫立即转身,一把拽住了沈轻的胳膊。
熟悉的厚掌握得沈轻臂上一疼,他回头看他,漆黑笼罩的小屋里,江箫发沉的眸子貌似在喷火,这让沈轻瞧着……
心情很愉悦。
“装困就装的像点儿,”江箫沉脸看着他:“既然躺下了,就别再起来。”
沈轻看着他不说话。
他发现江萧总能拆穿他的心思,而他却永远猜不透江箫在想什么。
第四章
江箫最后还是没给沈轻铺床,但也没让他下床。
沈轻真困还是假困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真困了,扥着人的胳膊一把扯到床里边,自己堵在外边,让他想下也下不了。
沈轻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我上厕所怎么办?”
江箫想也没想,直接回:“尿床上。”
沈轻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扯过被子,背对着江箫闭上了眼,说:“我比较想尿你身上。”
“行,”江箫带着困意,哼笑了声:“枪口对准点儿,别射歪了。”
沈轻莫名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点宠溺的意思,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不讨厌,他也就没再怼回去。
只是入梦后,他不由自主的脑补了自己扶着枪在江箫身上肆意扫射的画面。
梦里,他们继续着刚才的对话,沈轻大着胆子坐在了江箫的肚子上,俯身冷脸问他,你喜欢被射哪儿?
江箫还是那么一脸欠揍的痞样儿,学着他的语气,说了句“随便”。
沈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脸,看他硬削直冷的侧颚线条,忍不住伸手去摸。
他想知道像他哥这么混账的人的脸,他摸上去会不会流血。
人的梦境有多重,沈轻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重梦,周身的环境和躺在身下的人都和现实中如出一辙,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确实是在梦里。
于是落在他哥脸上的手指便不再顾忌。
他点在这人的时常蹙紧的眉心,一下下替他抹平。
潜意识里,他动作貌似很温柔,他不知道他又做了些什么,只是他哥仰着脸,笑眼注视着他,额角上平白多了点细汗。
梦里,那人嘴角勾的很妖,跟这人平时冷酷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他细密的黑睫微颤着,像被惊动的蝶翼,眉心也紧蹙起来,喉间闷声发着一些他听不懂的音节,让他又很想亲他,然后再问一句,你服了吗。
沈轻也确实准备这么做。
现实里掌控不了江箫,他在梦里当一回主宰也未尝不可,况且,梦里的江箫老实的很,痞坏的笑眼还蒙上一层水雾,活像个俘获人心的妖孽,让他竟然还生出点怜爱的想法。
他俯身一近再近,就像这几年他哥在夜里对他做的那样,他也轻轻勾起他哥的手指,低头去亲他哥的额头。
可就要落吻成功的那一刻,他哥的脸忽然又沉了下去,惑人的妖孽模样儿也瞬间变得扭曲可怖。
江箫低沉愠怒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轻,你枪口对准了么?”
只这一句,放松舒缓的美妙幻境登时褪散!
沈轻脚底失重,心头涌起的恐惧让他头脑晕眩,他发现自己正从惬意软绵的云端直坠Yin森漆黑的地狱,在即将掉落近十八重层底烧燎翻滚岩浆火海中时,他清楚的感受到衣服被灼尽成灰,而自己的皮rou被岩浆热浪翻起的刺烫火星烧灼成一个个黑色的窟窿,连流出的血都在极度高温下瞬间凝固成焦!
沈轻浑身冒汗,被鬼压床的身体死僵着动不了,马上就要掉进岩浆火海里化成灰,他焦急万分,却只能在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字。
“Cao……”
为了强制性挣脱险象环生的噩梦,更为了摆脱这无限坠空失重的恐惧感,沈轻在犹豫片刻后,心一横,咬舌自尽了。
在犬齿真的要深入到舌rou里去的那一刻,沈轻成功把自己弄醒了。
乍然惊醒的大脑还有点懵,外面天已经亮了,但太阳还没升起,清晨的风穿进窗户,风呼声格外清晰。
沈轻第一反应是转头看自己的枕边——
人已经没了。
沈轻沉了沉气,闭眼回了几秒的神儿,又重新睁开眼。
身上早就是大汗淋漓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裹了一整床被子,蚕蛹似的躺在床上,头顶上的风扇也被人关了,下面的风一时半会透不上来,他又裹这么严实,也难怪会掉进岩浆里头。
衣服已经shi透了,江箫的被子床单也被自己的汗打shi了,有点发chao,沈轻下床先找了身儿衣裳换上,又上床把江箫的被罩床单都扯下来,和自己的衣服一块儿扔洗衣服的大盆里,然后端着洗漱的小盆去水房洗漱洗衣服床单。
夏天出汗多,换衣服也勤,昨天晚上他已经洗过一次衣服了,水房有公用的洗衣机,但现在还不能用,只能手洗。
沈轻不是什么大少爷,更没废物到连洗衣服都不会的地步,而且江箫给他买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