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焦灼正是司空曜想要的结果,只见他微微侧身,冷眼觑着身后的离魅,“说清楚什么?刚刚本王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本王本就没有欺骗二老,又何来地说清楚。”
“对了!”看着离魅明显不想就此作罢的神情,司空曜又道:“念儿怀了本王的孩子,这事儿,离公子一个外人,怎么看着比本王这个当事人还清楚啊?话说,当时本王一直是昏迷着,本王都不知道曾经与念儿发生过什么,怎么,离公子知道?”
离魅:“……”
看着离魅僵着身子一动未动,司空曜鼻息轻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也得适时敲打敲打,让他心里也得担忧几分,免得让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但不知收敛,还时不时的以他什么都不知道,给他找堵。
司空曜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转身去了前院,见大娘正在井边摘菜,他很是自来熟地凑了过去。
“大娘需要帮忙吗?”
大娘抬头看了看司空曜,一边摘菜一边笑着问:“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啊!”司空曜说的自然极了。
大娘眼角的皱纹挤到了一块儿,笑意盈盈地瞥了司空曜一眼,“一看你这后生就是没干过这种活的,在一边看着就行,不用帮忙。”
“没干过也可以学啊,反正我也没事,待着也是待着。”司空曜说着拉过一旁的小板凳靠着大娘身边坐了下来。
伸手拿过大娘篮子中的小白菜,学着大娘的样子,将小白菜的最外层的烂叶子扒掉,再去掉根,将菜叶一片片归拢出来。
“是这样吗?”他问。
大娘欣喜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富家公子做起伙计来也很厉害嘛!”
“大娘说笑了,什么富家穷家的,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罢了。”司空曜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一颗小白菜,动作上明显更娴熟了些。
“你这个后生就是会说话。”大娘再次被哄地合不拢嘴,“对了,大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后生后生叫着,怪别扭的。”
“呃……大娘可以唤我阿曜。”司空曜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一次,他倒选择了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只不过忽略了姓氏。
毕竟在大邢国,司空是国姓,一听就是皇家人。
但是单单一个阿曜却说明不了什么,他既说了实话,又不会暴露自己真实身份。
“阿曜,嗯。”大娘点了点头,“那你媳妇呢?”
“她姓言,名念儿,大娘唤她念儿就可以。”言念儿的名字倒是没什么可不能说的,所以司空曜直接道,而且在司空曜心中,言念儿就姓言,与唐家没有关系。
“嗯,念儿,念儿,这名字好,听着就亲切,跟那个丫头很搭。”
“那大娘呢,大爷姓什么?”
“他呀,姓陶,我呢,娘家姓叶,我们老叶家当时在十里八村也是数的上的,当初他们老陶家那叫一个穷啊,也就老婆子我,不嫌弃他。”
“是吗?大娘一定很爱大爷吧?”
“啥爱不爱的,当时就是看他老实,有上进心,不像那些个没正事的小混子。”
“大娘若不喜欢,怎么可能跟大爷这么多年还这么恩爱。”
“啥恩爱不恩爱的,一大把年纪喽!”
言念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未到晌午,阳光明快却不燥热,老旧古朴的水井旁,一个白了半头的老人和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不时发出阵阵开怀的笑声,有时是大娘的,沧桑中带着岁月沉淀的质朴,有时是司空曜的,年轻人的中气十足又爽朗大气。
简朴的农家小院,朴实无华,却因着这样迥异又和谐的一幕而变得暖意融融。
言念儿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过于美好,不知不觉间,她心头似有一团热气,从心口蔓延,让她冷了多日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转天,司空曜是被房外的响动吵醒的,是大爷大娘的声音。
看着窗外还不见光亮的天,他心下诧异,起身,来到言念儿的榻前,见言念儿依旧睡着,他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出了门。
出来时,见离魅也出来了,当然,也可能是下来的。
果然是大爷大娘在院中,大娘挑着灯,大爷则在一摞一摞的码着白菜,放到一旁的推车里。
“大娘,这是在做甚?”司空曜走过去问道。
“呦!吵到你们了吧!”见二人都出来了,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唉,这不是要去镇上卖菜吗,赶早去,菜也新鲜。”
“卖菜?镇上?”司空曜看着已经被大爷码了整整齐齐一推车的白菜,“就大爷一个人吗?这么大的车!这要走多远啊?”
“没事,都是做习惯的了,再说,是附近一个小镇,没多远,晚上应该就能回来。”这次说话的是一向话少的大爷,只见大爷擦了擦汗,拿起一旁大娘早就备好的干粮和水,“天色还早,你们再回去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