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吵也吵了,谈也谈了,黄亚玲没有半点收敛,杜鞍山听之任之,一副“我也管不了”的模样。
杜莹莹抬起头,等哥哥说完了便抬起右手,“我个人意见,这次爸妈和哥去了,听一下芳姐和姐夫的意见,如果他们坚持,就到派出所走流程,该拘留拘留,该罚款罚款。”
这句话令众人愣住了,杜国志皱着眉,“胡闹!那是你们大哥!芳芳亲哥哥!”
“可大哥没有大哥的样子,亲哥也不像亲哥。”杜莹莹清清楚楚地说,“嫂子和伯母打了这么多年,鞍山哥没说一句公道话,伯母搬出家门,鞍山哥也没把她接回来。鞍山哥心里只有老婆孩子,伯母芳姐都是次要的。”
杜国志被噎住了,“你这更不像话,拘留罚款,鞍山芳芳以后相处不相处?来往不来往?亲哥亲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有隔夜仇!”
“爸,您这是站在鞍山哥的立场,换成芳姐立场就不这么想了。芳姐替伯母打抱不平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您和妈过去,劝芳姐算了,不追究了,芳姐怎么想?让姐夫怎么想?您只考虑鞍山哥,就不把她当一家人了?”这两年,杜芳芳在公司开大大小小的会议,逻辑非常清晰,“再说,鞍山哥打人就是不对,是犯法的,不趁着这次让他长长记性,收敛一点,以后再起冲突,他更没有顾忌了--打都打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杜英山插嘴:“鞍山不是这样的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杜莹莹冷冷地接口,“大伯在的时候就向着鞍山哥,什么都给他,什么都惦记他,他已经习惯了,他认为他是对的,他一个人当家做主,伯母芳姐的话他根本不听。”
杜英山被气笑了,“行啊,那你说,这事怎么解决,怎么办?”
杜莹莹早就想好了,“伯母跟着鞍山哥,迟早被气死,还是跟着芳芳姐过吧,不过,要让鞍山哥拿钱出来。”
杜国志挑起眉,杜英山已经明白了。
杜莹莹继续说,“伯母搬出来,她的屋子就空出来了,就算租给鞍山哥,鞍山哥每月出1000块,能多点更好,这笔钱贴给伯母。伯母也不要在芳姐家住,在邻居租个空屋,想做饭做饭,不想做饭在外面吃,帮芳姐看看孩子。这样一来,芳姐在姐夫家说得过去,公公婆婆也不会有意见。”
杜姗姗立刻赞同,“老三说得对,赡养老人是义务,得让鞍山哥拿钱,不能便宜他--他给伯母出钱是应当应分,总不能都给他老婆孩子花吧?”
杜国志缓缓点头,对杜英山说,“你去跟鞍山说,就这么办。”
杜英山有点为难--杜鞍山八成不愿意,还是应了。
其实,杜莹莹有些话没说:如果大伯没把房子积蓄都给杜鞍山,留给妻子女儿一部分,杜鞍山黄亚玲不至于这么嚣张。
在场五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可谁也没吭声:上次杜姗姗杜莹莹闹过一次“遗产”,已经非常不愉快了。
第90章
自从11年5月父亲生病,母亲朝她发脾气,将近两年了,杜莹莹第一次心平气和与父母说话:就连孟卓然一家上门拜访,也是她话少,孟卓然和姐姐圆场子。
似乎没什么不同,似乎变了许多,杜莹莹心情复杂。
和往年不同,她嫁人了,年夜饭要回孟家;杜姗姗和往年一样,除夕在娘家过,初一回丈夫老家,杜家便把团圆宴改在中午。
红烧大虾、八宝鸡、火腿蚕豆、烧二冬、粉蒸rou、糖醋鱼、红烧rou、豆沙春卷....陈秀英下厨做了一大锅猫耳朵汤,白白的面皮加上绿豌豆、红火腿、黄玉米、粉虾仁和薄薄的鸡rou,撒上鸡蛋花,点了香油和胡椒粉,热腾腾摆在面前。幼年外婆也常做,杜莹莹很多年没吃到了,不知不觉连吃两大碗。
吃过饭大人打牌,孩子们玩游戏,等到下午,杜莹莹一家说着拜年的话,便告辞了。算一算,今天发出三个红包,茵茵和孟云峰收回六个红包(杜国志陈秀英各给一个),也算赚到了。
到了孟家,孟卓莎一家也在,热热闹闹围在茶几包饺子,猪rou荠菜馅,鸡蛋韭菜馅,餐厅支起圆桌,羊腿rou、肥牛、基围虾、毛肚、鱼片、鲜贝、豆腐、粉丝、白菜像花瓣一样簇拥着巨大的锅子。
孟卓然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弄调料,杜莹莹荣升大熊猫,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刚包一个饺子就被婆婆赶走了:“和小的玩去吧,不差你这几个。”
她便到孟云峰的房间,和两个孩子玩大富翁,以为能碾压,想不到被完虐了。没多会,孟卓莎也进来了,过年又涨一岁,杜莹莹和她一样大,第二个孩子都快生了,她还单着。母亲愁家不行,孟卓莎惹不起,只好躲了。
窗外鞭炮一个接一个,天空开满大大小小的烟花,盛满啤酒果汁的杯子碰在一起,杜莹莹夹着肥牛在锅里涮,吃得满头大汗。
回家的路上,她倚着女儿睡着了,茵茵小心翼翼地不敢动。街上没什么人,孟卓然开的又快又稳,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
这个时候,杜姗姗一家也出门了,姜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