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听罢,便回道:“原来是慕容世家的亲家,失敬失敬!阳先生,随吾进入山庄吧。”说完,那侍卫便领他前往慕容山庄,带他入了客堂,随后便离开,到后院,向无砚禀报:“少当家,有位阳先生造访,说是远爷的兄长,要见远爷。”
无砚闻言便微愣,随即前往客堂。阳清名听闻脚步声,就回头,只见是无砚来到,奇怪道:“怎么只有你一人,清远呢?”
无砚走上前,回道:“他自然有他要忙的活儿。”
阳清名微笑:“我以为他入了慕容世家以后,什么都不用干。”瞧了瞧无砚,却见他的目光刻意不放在自己身上,便将他用力拉扯到身边,一手环过他的腰,一手轻捏他的下巴。
可无砚近距离望着阳清名的眼眸竟十分镇定,令阳清名微微诧异,对他说道:“你不是应该慌张,担忧我要做什么吗?”
无砚平静地答道:“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我又何必做多余的猜测。”
阳清名浅浅一笑:“清远都已经告诉你了?我这个孪生弟弟可真是什么心事都藏不住。”便将无砚放开,补充道:“我要见我的弟弟。”
无砚只道:“你还当他是你弟弟就该让他自己做选择,并且尊重他的选择!”
阳清名笑道:“你何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来见他一面。”
无砚提醒道:“我可以让你见他,但你不能对他动手动脚!”
阳清名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过了黄昏,山庄里的四只猫都同时扯着大嗓门乱叫,饥饿难忍,见到阳清远端着托盘走上来,便冲到他的脚边,冲他乱叫,小猫还立起后脚,抬起猫手,抱住他的小腿。
“别急,别急,都有份。”阳清远说着,就将第一只碗放在地上,阳清名缓缓靠近,待他直起腰来,两只手突然紧紧环过他的腰,搂紧他,一个招呼也没有打。
阳清远稍稍被吓到,回头瞧见是兄长,便叫道:“哥!你放手!你这样,我喂不了这几只猫!”
阳清名浅笑道:“几只猫而已,能比你哥哥重要吗?”趁无砚不在场,大方地挠他的胳肢窝。
阳清远忍着痒笑,一个劲地叫道:“哥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手中端着托盘,根本无法腾出空闲的手挣扎。
阳清名在他的耳边低语:“趁无砚不在,你与我好好相处一下不好吗?”不等他回答,五指更加挠他的笑处,要惹他笑到破相。
阳清远绷直了身子,拼命忍住了,脱口:“你折磨我了第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第二次!”
阳清名微笑着回道:“何必非要拒绝我的‘好意’?我们是兄弟呀。”便挠他的膝盖窝,但只刚得逞一时,冰冷的利刃就穿过了阳清名的肩膀上方,令阳清名登时不敢动。
无砚的声音随之从身后传来:“我说过,你不能乱动清远,尤其是在慕容世家!”
看在利刃无情的份上,阳清名只好放开阳清远,无砚亦收起了利刃,阳清远松了一口气,弯下腰,继续将其他猫粮分发出去,阳清名只静静看着阳清远,看着他随后与无砚进入屋中,然后尾随在他们身后进入屋里。
成亲了以后,阳清远才发现——无砚的私欲出乎意料地强,隔三差五地突然抱住他,对着他的听户边缘吹出紧张的空气,令他又欢喜又差点招架不住。
阳清名拜访慕容世家的第一日的夜里,阳清远进入清辉馆寝房,撩起圆拱形隔断门的琉璃珠帘,步入里室,无砚已经坐在寝榻上,全然放下了发髻,看着两只小猫在角落里温柔地扭打在一起,一只跑下了寝榻,另一只急忙追了上去,他顺势望出了寝榻,才瞧见阳清远。
无砚随口说道:“黑黑今夜倒是很安静。”
阳清远答:“它在外面的桌案上吸自己的脚。”
无砚又道:“玉蝉也很安静。”
阳清远答道:“它在替黑黑舔毛。”
无砚稍稍思考起来,喃喃:“黑黑昨天才刚在大太阳底下抱过玉蝉,理应不会这么快就又来一次。”
阳清远接话道:“如果玉蝉怀上身孕,至少会生下四只小猫。”
无砚干脆道:“如果是四只,那便有一只要送出去。届时,希望每只都别乱跑了。”
阳清远轻轻坐在寝榻边缘,万幸道:“好在这几只大的喜欢成群结队地在一起,不会跑太远。在雁归岛找一只猫,也要累断腿的。”
无砚趁他说话之时,瞧了瞧他身上的衣袍,又凑近他,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见他衣袍整齐,身子上除了熟悉的香气以外再没有混入其他香气,便安心了。
阳清远见他的举动,不禁调笑道:“你是前世就是只猫,还是养猫了也成了猫?突然爱闻别人身上的气味,像思念春天的猫一样。”
无砚却认真了起来,抚上了他的手背,手指穿入他的指间缝隙,认真道:“你既然这么说了,今夜要担起责任。”
阳清远看着面前依旧貌美如月如花的少年模样的无砚:“你真的是闻了我身上的气味以后,就思念起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