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答道:“方才那场酒宴,也有几场游戏。”
朱炎风又道:“我把那几个人的样貌都记在了脑子里,尤其是在游戏中胜出的那几个。过些日子再发生命案,死的是他们这几个,就派人来彻查这家烟柳。”
黄延笑答:“你说的,与我想的一样。”
走出人山人海的长乐东街,又走了一段路,黄延突然停下步伐,直直站立着不动,朱炎风见状,不由脱口:“怎么了?难道发现了什么?”
黄延只平静地答道:“觉得脚累,走不动了。”
朱炎风朝左右张望一眼以后,可惜道:“这里似乎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要不你……”
黄延打断他的话,轻轻狡猾一笑:“要不你抱我。”
朱炎风只好如他所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一点也不费尽,迈步往前走时,说:“我抱着你走了一段路就放你下来吧,免得被别人看见,让别人害臊。”
黄延将双臂环过朱炎风的颈项,紧紧挨在朱炎风的身上,勾起唇角答道:“我不在乎。”
朱炎风再度承他所愿:“好吧,我抱着你回到客栈里头我们住的那间房。”
客栈的首楼,正值住客归返的时辰,不论男女,自他二人身侧经过之时,都忍不住回头瞧一瞧他二人,女子会用袖子轻轻遮脸害臊,男子会一边多瞧几眼一边暧昧微笑。朱炎风心里有些紧张,但依旧抱着黄延往前走,小心踏上台阶,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将黄延轻放在屏风后面的寝榻上。
正当他要直起腰,黄延忽然抬起双臂,轻轻勾住他的后颈,贴上他的桃花瓣,送上绵绵的情意,虽然有些唐突,但他并未拒绝,两人紧紧拥抱,如火如荼地亲密了一阵。
到了清早,两人快马加鞭返程,又换乘了小船,又换成了骑马,在预定的时日里抵达了平京,进了宫都,将潜入极乐会探查到的结果知会苏仲明。
虽是觉得极乐会的后院酒宴有些古怪,也觉得这事与那一枚写着‘极乐会’诗句的纸片有关,但只因拿不出充足的证据证明与命案有关,苏仲明便只是将事情记录在案。
闲着无事,苏仲明瞥了瞥黄延,佯装不经意地提起的模样,问道:“无极最近有没有拜访天香尘?知晓他最近都怎么样了?”
朱炎风不由瞧了瞧黄延,笑了笑,却是不言语。黄延板着脸,只问道:“你为何这么关心这个小说家的事情……”
苏仲明坦白:“他好像这段日子里没出续作和新作,他说与你相识,我就想透过你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黄延微微纳闷:“你可以看看其他小说家写的新书。”
苏仲明轻叹了叹:“写得非常棒的新书,我都看过了啊。”
黄延只淡淡道:“我建议你戒掉这种嗜好,多与你的结发对象好好相处。”
苏仲明又叹了一叹,坦白:“其他人写的书,我大概可以暂时戒掉,但天香尘写的,实在太有意思,太绝了!”
黄延只紧绷着脸庞,不接话。
苏仲明当面催道:“这次你回去,如果遇到他,方便的话,劳烦替我告诉他,内宫有人在等他的书。”
黄延依旧只是紧绷着脸庞,单手撑腮,垂眸着,不言语。
朱炎风笑了笑,替黄延接话道:“也许最近会写吧?城主别挂念太多,过段时日兴许就能看到新书吧。”
黄延心忖:那些故事,不过是我为了赚零花钱才写的,为何偏偏是他这般喜欢……既然他这么心急,我就多拖延几日再写好了。
苏仲明不知他所思所想,只听朱炎风这般说就只好道:“我只能找李旋下棋喝茶了。”
离开内宫,穿过宫门以后,黄延抬头瞧了一瞧天边的云团,嘴边不由叨念:“光华撩拨温泉思,奈何离吾千万里,何烟吹往何境地,何温令吾逍遥兮。”
朱炎风奇道:“你这么快就想回去泡温泉?”
黄延答道:“只是想而已,但不用急着回去。你还有几日可以自由出行,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别处走一走,顺便找云盏喝茶?”
朱炎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痛快地答应道:“也好!”
两人手牵手,小跑着穿过了宫道,直往宫都城关,直往城隍的热闹坊间。
没过几日,天色绝好的那一日晴天,薛慕华因伏连雷的邀请信函而乘坐马车来到云岫顶,见到客堂时,见扎月也在场,登时更加欢喜,便坐在扎月的对面。
伏连雷大方道:“薛掌门,佳节之时没能宴请你,实在遗憾,今日刻意补上,应该不会介意吧?”
薛慕华笑容满面,客气地捧手:“我未来的岳丈大人,在吉日里邀我过来做客,已是令我欢喜!可哪有介意之处!”接着对扎月说:“扎月今日也格外好看!”
扎月只勉强浅浅一笑,不言语。
薛慕华好奇地问道:“怎不见我未来的岳母与大舅子?”
伏连雷答道:“内人鲜少见客本是常事,雪恨今日刚好有事要办,今晚宴开了以后,我让他给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