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官权力再怎么大,也不过是凌虚君上养的一条恶犬。外面不管多威风,主人面前,只能赶忙夹紧了尾巴。
惊扰了君上休息,且君上似乎还对这奴隶颇为上心,想到惹怒君上的可怕后果,黑衣刑官两眼发昏,双腿发软,膝盖直直往地上砸。
“属下叩见君上!”
所有人都俯身跪下,异口同声高呼:
“叩见君上。”
驿馆附近已经提前清过场,否则,普通人见到这个场面,必定会大吃一惊。
地上跪着的,大部分是容貌昳丽,气度不凡的男子,他们身着地位卑贱之人所穿的青色衣裳,口称贱奴,诚惶诚恐地叩拜。这是魔君的近侍,或是侍奴。
还有一些浑身散发着冷酷肃杀之气的,是凌虚魔君的鹰犬,魔宫的刑官,他们穿了形式统一的黑色衣服,头戴高冠,腰间佩戴有一块墨黑色令牌。
令牌分甲乙丙丁四等,用以区分职位高低。甲为最高等,到了这个位置的刑官,通常就意味着他调教奴隶的手法高超,非常人所能及,也意味着……手上沾满了奴隶的血腥。
那个黑衣刑官,正是甲等的刑官,因此,才能轻易支使人去杖毙了卫凝秋。
林旭沉着脸,没让他们起身,不动声色地疾步行至长凳边,悄悄给卫凝秋输送了些灵力,为他疗伤。
装作不在意似的,瞥了一眼长凳上的小奴隶。他仰着头,下巴抵在凳面上,面朝马车的方向,嘴角微微翘起。人陷入昏迷中,后背、tun部、双腿铺了厚厚一层鲜血,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腥味。
衣袍被划开了好几个大窟窿,灰扑扑的,衣袖裤腿沾满细碎的枯枝杂草。裤子只褪到了大腿根,除了tun部,其他部位的伤口与衣裳粘连在一起,处理时定又要受一番痛楚。
脚上那双磨损过度的破鞋不知丢到何处,没了遮掩,林旭便可以清楚看到,这双前几日还被握在自己手里把玩的白嫩脚丫,如今布满了一条条被草划破的细小伤口。
脚底还磨出了几个大水泡,已经破了,鲜红的嫩rou裸露在空气中,因为主人要着急赶路而没有得到丝毫的妥善处理,被毫不怜惜地磋磨,道路上的沙土与尖刺掺杂在伤口处,堆成了一张可怖的棕褐色硬块。
整个人就如同一件破破烂烂的废品。
林旭冷冷地睨了这群人一眼,恐怖的灵力威压朝着四周扩散出去,跪着的人无不因之身体震颤,冷汗直流。
“是谁动的他?”
“回、回君上,此奴擅离车驾,视为逃奴,属下依律杖毙了他。”
黑衣刑官向前膝行几步,声音发颤回道。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君上从前从不理会这些,他平日里欺压奴隶惯了,逐渐骄狂,方才有心想在众奴面前摆摆威风,判的是重了些,但这不就是那些卑贱奴隶的命运吗?终究难逃一死,杖毙了死得还更轻松些。要不是在外不方便,这个逃奴想死那么快还是妄想呢。
林旭Yin沉沉地盯着他,眼里燃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胸膛像是在疾风骤雨下汹涌的波涛,猛烈地起起伏伏。
差点,差点阿凝就没命了,如果他没能及时发现……这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
咬紧了牙关死死隐忍,林旭才堪堪抑制住心里的冲动,没有上前朝这个变态猛踹几脚。
人设,人设,人设……
孤冷,无情,贪yIn,残暴,装逼……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垂下眼睫,林旭故作轻蔑地冷笑几声,拖长了语调慢悠悠道:
“怎么,本君是不在了吗?竟要辛苦你来发号施令,打杀奴隶?”
仿佛,魔君只是因为手下自作主张而发怒,并不为别的,比如——心疼小奴隶。
黑衣刑官被这句话吓得冷汗直冒,不停地磕头求饶:“属下有罪,求君上宽恕。”
“这个奴隶,本君前几日用了他,忘了将其带上罢了,算不得逃奴。你没问清楚便杖毙他,可见你行事莽撞,毫无分寸,本君留不得你。”
林旭俯视地上的黑衣刑官,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具尸体。他轻启薄唇,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杖杀。”
黑衣刑官脸色煞白:“君上、君上饶命!求君上宽恕罪臣……”
他还想再开口求饶,瞬间就被两个刑官捂住了嘴,口中塞入一团黑布,封印住修为。
后背被一脚大力猛踹,“砰”的一声,黑衣刑官的整个身体都贴紧了地面,扬起一片尘灰,随后板子大力朝脊背挥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林旭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袖中拳头握紧。
第一次觉得,这板子声是如此的清脆悦耳。
这是他下令杀的第一个人,但是,林旭知道,这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两个执刑官下手狠辣,每一板子下去都见了血,沉重檀木板击打皮rou的噼啪音回荡在空气中,飘进在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