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与乌鸦”。
那地方当时叫“金羽毛”还是“金尾巴”之类的,像是这种地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惹上麻烦换一次名字、换一批人,不过楼倒基本还是原来那一座。艾弗拉法大公继位的时候,曾花了大价钱重新改建这里,混凝土的墙壁里镶嵌了一层魔力吸附晶石,防止一些不讲理的客人四处胡闹。虽然价格比同档次的ji院会所要贵上一成左右,但是这里姑娘小伙质量绝佳,安保措施也绝对一流。在这里玩乐遭受意外身亡的概率要比其他地方小很多,这点非常重要,要知道魔界的下等魔族本来就有着非常低的五年生存率。 据说ji院的经营者是大公的某位私交——不过更多的传闻说大公本人早年是在这里发迹的。至于做的什么工种,这个就不是大家能妄加揣测的了——下等魔族真的有着非常低的五年生存率。
扯远了,今天这个故事的起因是大概200年前,甚至更早。“金羽毛”或者“金尾巴”的时代。
地上已经有了好几具漂亮的尸体,全部不那么漂亮地死于开膛破肚,只有一人还在苦苦坚持着。他还能活着的原因就是平日里身体强壮健康。此时他像是坐在一个巨大的沙发上瘫坐在那堆紫黑色rou山之上,带着邪恶凸起的触手捆绑着他的四肢、缠绕着他的躯干。他的脸色苍白,气息已经渐渐微弱,灰蓝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他的肚子已经胀大如同怀胎足月的孕妇,深埋进他体内的触手还在鼓动着,将卵产入shi热的苗床。男人仰着脖子无意识地呻yin着。
这一大堆不可名状的怪物是某次战争缴获的战利品。这东西看起来非常恶心,像是一大滩黑色、粘稠、不断变化的沼泽,不太能吃,也不太能干活,于是被“金羽毛”或者“金尾巴”的老板以一个非常便宜的价格买回来了。老板买回来的原因是这东西有很多触手,看起来能够为店里提供一些崭新的特别服务。果然很快就有猎奇心态的客人付了足够多的钱观看表演。非常非常多,以至于买下整个娼馆的高等ji女男ji都不止。可老板并没有做好准备把他手下所有的高级的魅魔砸在里面。
“可以了。”客人终于抬起一只手。老板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舞台上的男人于是用力张开腿挺起下半身,那被撑到微微凸起的红艳艳的xue口张开,一开一合地将大颗大颗的卵和黏ye洒落在地毯上。他不断抽搐着,尖叫着高chao了三次,无助地将Jingye撒的到处都是。Jing彩绝lun的表演。连阳痿的客人也用他们自己的方式高chao了,他们欢呼鼓掌的方式非常猥亵下流。后来结界师清理的时候不高兴了很久。
“做得好,迪纳利。”老板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值得头牌的待遇。”反正也不剩下什么别的人了。
男人眨了眨眼睛。“谢谢。”他说。
头牌除了工资更高、价格更昂贵,还能有权雇佣自己私人的安保和服侍团队,对于其他高等的ji也有一定的话语权,甚至能在老板出门办事的时候代管整个ji院。
这是迪纳利·艾弗拉法第一次获得权力的经过。从他经历你会发现成功并不需要特别美貌,甚至也不需要特别机灵,只需要如荒草般强韧,足以熬死你的同事们。这点我们之后也会提到。
“这些蛋怎么办?”助理问道。
“赶紧丢了吧。”老板厌恶地打了个激灵。“难道你还想做成煎蛋不成?”
这一批一共有三十多个蛋,逃脱了煎蛋的命运之后,它们和黏糊糊的地毯一起被扎进医疗废弃物的袋子,连同避孕套、死胎、魅魔的尸体一起被丢进后院的大垃圾桶里。
真正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垃圾桶是一个小小的生态圈,一个弱rou强食的魔界的缩略版。那些从垃圾桶里出生或者苏醒的魔族,最后都不会混到太差。
按照时间的顺序,第一批破壳而出是那些被撑爆了肚子的可怜魅魔尸体中的幼崽。孤雌生殖的性状并不稳定,未受Jing的卵孵化之后仍然是盲目痴愚的,不过它们本能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处绝妙的苗床中,四周都是取之不尽的食物,微微腐败到恰好易于消化的尸体,剩红酒和面包,臭nai酪,还有一些老鼠和虫子。它们开始大吃特吃。如果有人从垃圾箱经过,一定能听到那种春雨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后一批破壳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一苏醒就发现被困在了紧紧扎起袋子里,而袋子里什么也没有。它们每一只只有一个鸡蛋那么大,差不多像是和蜗牛一样脆弱,根本不可能撕开袋子加入表兄弟们的盛宴。好在它们还歪七扭八地躺在地毯上的时候,其中的一些沐浴过生产它们的父亲的Jingye,也都继承了父亲骨子里的诡计。它们很快地意识到如何活下去的方法,机灵一点儿的立刻扑向了那些没来得及孵化的卵,然后是那些刚刚破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兄弟,然后是它们中反应最慢、个头最小的那些。一场血腥的厮杀和同类相食拉开了帷幕。
它们中的一只更像它父亲,也比它的兄弟们更聪明些、或者说更幸运一些。它个头不太大,但是找到了一只空罐头,它安安静静地躲在里面。直到最强壮的一只终于胜出,把自己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