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让回教室,从他出现在门口起,方梓明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身上,直到他入座。
“说!你和沈东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方梓明一拍桌子,“他怎么老是来找你?”
“关系当然是越来越熟啊。”柯让耸肩,将药膏放进桌肚里。
沈东勖并没有总是来找他,也就那么两次,只是恰好都有方梓明在一旁看到。
方梓明又凑上来,悄声道:“他喜欢男的啊,你不知道吗?”
柯让偏头看向方梓明,“我知道啊。怎么,你恐同?有偏见?”
“那没有,”方梓明直摆手,“我怕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哈!”柯让笑一声,“那你倒是放一百个心吧。”
是我对他有非分之想,想从他身上得到无数好处。
“怎么认识的?”方梓明又问。
柯让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怎么认识的呢,是偶然还是意外,或者是他的别有用心。
想到此,他笑道:“你不认识吗?”
毕竟是津城中学高二年级校草级别的学生会主席啊,大名鼎鼎,无人不晓。
方梓明愣了愣,一把掐上柯让的后颈,“你演我呢?明明知道我问得什么意思。”
柯让怕痒地缩起脖子,往墙边躲,无处可躲,又笑着求饶。方梓明松开手,看见他细嫩白皙的脖子被自己压出泛红的五指印来。
“你……”方梓明欲言又止,探着脑袋仔细看了看,确定柯让脖子下方的那点红色印记不是出自他手。
是吻痕。而且很新鲜。
“怎么了?”柯让靠在墙上睨他。
方梓明无端吸了吸鼻子,挪开视线,一本正经地说:“我真的不恐同。”
柯让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话题又转到恐不恐同上面来了?
“这儿,”方梓明往自己脖子上指了指,是靠近锁骨的位置,他说:“挺明显的,最好还是遮一遮。”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刚刚沈东勖给柯让留下的。
“啊?”柯让不解,反手拿过后桌女生笔盒里的小圆镜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一个红艳艳的吻痕。
我去,尴尬了。
他绷紧了唇线,看着方梓明说:“这是……”
“蚊子叮的。”方梓明截断他的话头,“我虽然学习不太好,还老抄你作业,但我还是有脑子的好不?十一月底了朋友,哪来的蚊子啊?”
“啧。”柯让拧起眉咂嘴,“我说什么呢吗?”
“那你接着说。”
柯让干脆全盘托出,“沈东勖亲的。”
“就知道。”方梓明撑着下巴叹了口气,“便宜他小子了。”
他同桌活泼又阳光,心地还善良,借他抄作业给他带早饭,大事帮小事助,这么好一人,居然和沈东勖那木头在一起了。
“嗯?”柯让疑惑道,“怎么这么说?”
方梓明没有道理平白无故说这种话,难道……
“你和沈东勖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了?”柯让问。
类似好兄弟反目成仇?
“何止啊,我和他还当过两年亲戚呢。”方梓明撇撇嘴。
“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快讲给我听听。”柯让立马来了Jing神,果然有钱人之间都是有交情的。
“他堂哥之前是我姐夫,后来我姐离婚了,两家弄得挺尴尬的。”方梓明说。
他亲姐和沈东勖大伯的儿子是硕博同门,恋爱谈了五年,俩人门当户对,所以没有任何阻挠,一毕业就结婚了。
“为什么离婚啊?”柯让八卦道。
“嗐。”方梓明惋惜,“因为我前姐夫有弱Jing症。”
他姐是个少女心十足的人,喜欢小孩儿,也很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孩儿,俩人从结婚开始备孕,两年了都没任何动静,去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男方有弱Jing症,想怀孕只能做试管。
方梓明说:“我姐当时可纠结了,她很爱我前姐夫,但不能怀孕又不是她的问题,所以她不想做试管,做试管很疼的,干嘛要自己受罪啊。”
柯让听得蹙起了眉,“所以是你姐姐提的离婚吗?”
“嗯,她也是苦恼了好久才下的决定,一开始还很担心以这个理由离婚会不会伤前姐夫的面子呢。”方梓明补了一句,“这应该算是和平离婚吧。”
“当然算啊,咱姐又没错。”柯让说,“好多男的因为女的怀不了,说离就离了,不仅不顾忌女方面子,甚至还把她们贬得一无是处,怎么性别互换了就不行了?”
他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无非是方家也有钱,有背景有底气,要是换成个家庭条件一般的女方,忍痛做个试管算什么。
“说半天,你也没说到沈东勖啊。”柯让提醒。
“我这不是在铺垫么。”方梓明说,“我姐谈恋爱的时候双方就见过家长了,家里亲戚近的远的都见过,我爸妈得知沈东勖和我一个学校,学习还老好,从此‘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