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点火星,恐怕不能......”沈曲意犹豫道。
苏昀休伸了个懒腰,叹道:“是啊,要想这把火烧得再旺,没有林老将军的推力是不行的,所以后面得去大皇兄那里拜访一趟。”
两日后,朱雀大街一改往日的喧闹繁华,一排排训练有素的铠甲士兵列队其中,气氛显得庄严肃穆。
有胆大的百姓聚集在街道两侧,翘首眺望着间或小声议论着。
列队的开端是皇城最高的角楼---朱雀楼,此时,角楼上,弘玺帝带领大臣们给大军践行。
祁璟珀双膝跪地拜别道:“父皇,儿臣去了。”
弘玺帝见他一身戎装,红衫银甲,英姿勃发,和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像个十成十,不禁心情大好,亲自上前扶起他开怀道:“吾儿英武不凡,定能给苍澜带来凯旋之音。”
底下的众将士一齐振臂高喊:“凯旋!”“凯旋!”“凯旋!”
在气势震天的呼声中,从角楼拾级而下的祁璟珀翻身上马,他右手高抬,众将士得令息音。
随后一声“出发”,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大军像一条长龙一般蜿蜒着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苏昀休隐藏在朱雀楼的琉璃瓦宝顶上,把底下大军出征的恢弘景象尽收眼底,他对身旁同样趴伏的师弟低声道:“我这位六皇弟,没想到多年没见,穿起战甲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沈曲意未吭声,他仔细聆听角楼里的动静,一阵簇拥的脚步声传来,他立马戳戳身边人道:“休哥,动了。”
苏昀休一个倒挂金钩,抬手遮住迎面刺目的阳光,定睛一看,果然老皇帝被侍从们小心翼翼地扶着,往偏殿去了。
荡回到原位,两人默契地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
“陛下要在此修道一个时辰,任何人不得打扰。”弘玺帝的随身总管守在殿门前,高声传话道。
细听殿内的呼吸声,沈曲意掠到屋顶某处,对休哥一努嘴,示意就这了。
苏昀休瞧着可爱,眼见四下无人,天时地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一偏头,飞快地在师弟白皙的脸颊上啾了一口,紧接着手腕一翻,金黄的琉璃瓦被他揭开一片放在旁边,装作若无其事道:“意儿,好了,给神神鬼鬼的老皇帝看病吧。”
沈曲意从被偷袭中回过神,耳尖红得快滴血,嘴巴张合几下想说什么,但怕惊动旁人,只好作罢。
他顶着双赤红的耳朵,从腰间掏出枚蚕茧一样的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片刻,不知从哪竟拉出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出来。
“咻”的一声,沈曲意将银线从掀开的空档处掷出,rou眼难见的细线像有生命般无声无息地缠绕在屋里盘腿打坐人的手腕上。
凝神切脉半响,一撤手,细线重新团成一枚茧状。
苏昀休将瓦片还原,见师弟眉头微蹙,定有发现。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能久留,两人便飞快的离开。
回湛辰殿的路上,沈曲意将自己查看的结果说出,弘玺帝这些年服食丹药无数,体内毒素积淀,时日无多。
如无外力打破体内平衡,还是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但皇帝好像最近又中了一种毒,加速了他的衰败。
听得苏昀休眉头蹙起,那不就等于老皇帝的命现在攥在一个幕后人的手中。
朝堂两党间能维持现有的平衡全靠他在中间支撑,至少在局势转变得对皇兄有利前,老皇帝还不能有事。
故此他询问道:“可否有法子把他的命多延续一段时日?”
沈曲意颔首,解毒不行,但续命还是可以的。从怀里掏出个瓷瓶,说这药一周服食一粒,只要不大喜大悲,吊住三个月的命不成问题。
回去后,两人把药丸交给祁璟珞,和皇兄说了一番实情。
拿着药瓶,怔愣须臾,祁璟珞怅然道:“没想到父皇的病这么重了......”
而后未等弟弟们出言宽慰,他神色恢复如常接着说道:“放心吧,这药我会交给明妃,必定办妥。”
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泽都城,大王子单尚耀手里拿着之前被黑米团打劫下的密信,之后又被苏昀休放回,等那只倒霉的信鸽醒后,重新让它飞走了。
当然这些前情,大王子无从知晓。他读完密信,哈哈大笑。
“苍澜皇帝派了位给予厚望的皇子过来。”单尚耀撩开帐帘走出,对跪伏在下方的士兵高声喊道,“狼儿们,你们可要盛情款待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小皇子啊!”。
“大王英明!”整齐划一的呼声响彻营地。
作者有话说:
回到萧府的萧文轩,带着一肚子怒火,一进屋,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
守在屋外的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
苏清煜回府,听管家说混江湖的儿子终于肯回来了,立马寻了过来。
见状,询问贴身小厮怎么回事?
小厮哪敢隐瞒,一五一十将洛溪城天宝山庄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