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一人已拔出大刀,随时准备冲过来。
厅堂里其他客人见状不妙,早溜走了。
店小二硬着头皮上前,急得满头大汗,徒劳地劝和着。
丝草则担忧地站在一旁,攥紧手帕,为那仍坐着淡定喝茶的黑衣少年捏一把汗。
这时楼道处传来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紧跟着传出一道人声:“坐在楼上都能听到楼下的一阵阵狗吠,吃个饭都不让人清净。”
正对峙的双方一齐抬头,见二楼楼道里拐出个衣着行头都透露出“我很有钱”的少年人,身后跟着位铁面女护卫。
店小二眼眸蹦出金光,见着救星般,谄媚地迎上前问好道:“江少盟主,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来福,赶紧拿坛上好的花雕给少盟主赔罪。”
躲在桌底的伙计听声,麻溜地爬出来拿酒去了。
“哟,小三水来了。”苏昀休端起茶杯朝江淼举了举,打招呼道。
一旁的沈曲意起身朝楼梯的方向抱拳温声道:“少盟主,又见面了。”
江淼白了苏昀休一眼,朝沈曲意点点头,正欲说话。
那汉子见他们一个两个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在旁若无人的寒暄,立刻恼羞成怒地嚷道:“又是哪来的黄毛小子,你敢说我是狗!”
丝草见少盟主都来了,已然不惧嗤笑道:“你这人好生奇怪,耳聋了,不好听的话还要人说两遍不成?”
那汉子怒不可遏,拔出桌上的大刀,嚷嚷着:“兄弟们,给我上!”
江淼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抬脚下阶梯,嫌弃地抬手捂住双耳对后面的护卫道:“吵死了,幽执赶紧让他们闭嘴!”
“遵命,少主人。”女护卫低头抱拳领命道。
谁知,幽执才飞身掠到堂内,剑身微抬尚未出鞘。
那领头大汉身后的三位好似见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一样,双手打颤地扔下刀具,架起领头的大汉就往大门逃去,嘴里还一路讨饶道:“饶命啊,饶命,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我们这就闭嘴,这就消失。”
苏昀休见几个大汉一溜烟跑没影了,促狭道:“少盟主出手果真不同凡响,威武啊!”
江淼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多谢少盟主解围。”沈曲意则又朝他抱了抱拳道。
“可别自作多情,薛天宝和我爹是世交。”江淼从他们那桌走过,傲娇道,“有人不怀好意,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说完,带着护卫负手扬长而去。
“这小三水,脾气还是如此矜娇,真是三岁看到老啊。”苏昀休转过头不再看他,伸手摸了摸桌上快凉的汤,喊来小二道:“把凉的拿下去热热,我和师弟还没吃饱呢。”
“诶,好嘞!”小二赶紧招呼人动手将饭菜端下去弄热。
沈曲意坐了回去,微微笑了笑,扫兴的人没了,心情好了,胃口又来了。
等小二重新端来饭菜,二人重新开始吃饭,临走前小二也给他们送了坛好酒,说是答谢他们的仗义相助。
待丝草装好点心从后厨出来,见大厅里已人去楼空,听小二说两少年已结账离去,不过都在比武招亲的名单里呢。
她回去后,把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自家小姐。
薛绾绾窝在椅子里,吃着热乎乎的点心边翻看着久违的男男风月话本,听完毫不在意道:“天下心思不正之徒何其多,不用在意,晾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丝草怕她噎着,倒杯茶放在桌上,暗示道:“那位黑衣少年也参加比武招亲了,奴婢观之品貌,与表少年不相上下。小姐,说不定这次真能Yin差阳错找个如意郎君呢。”
“丝草,你...你打趣我!”薛绾绾合起看完的话本,端起茶盏遮挡住微红的脸颊。
她小口喝着花茶,嘴上抱怨,心里实则对丝草所说的黑衣少年生出一丝丝在意之情。
洛溪城一处偏僻的小巷里,大汉挣脱出三人的手掌,揉揉被拽得生疼的胳膊,怒道:“你们几个怕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干嘛?不嫌丢脸!”
三位下属对视一番,一人开口解释道:“老大,我们不是怕那个小子,而是他身后的那个铁面女护卫。”
大汉一听更不屑道:“一个娘们更有何惧?”
“老大,您有所不知。您来帮派晚,不知道前帮主怎么死的。”另一人回忆道,“一年前,前帮主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想绑架武林盟主的儿子勒索钱财。”
“就是刚才那小子,他是当今武林盟主江扬的独子叫江淼。”又一人凑头过来补充道。
“你别打岔,一边去。”回忆的那人推开他的脑袋,继续说道,“前帮主带着一队帮里的好手,在一个雨夜里准备伏击少盟主的车队。”
大汉催促道:“结果呢?”
“结果死伤惨重,听重伤逃回来的弟兄说都叫一个带着半幅铁面的女人杀了,一刀封喉,招招索命。”手下说着边朝自己脖颈比划了下。
大汉吞了口唾沫,庆幸刚才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