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后缓过神来,觉得身体里的那份燥热总算消退了。
苏昀休这才发现雨停了,天已蒙蒙亮,篝火里枯枝燃尽,不知何时熄灭的。
沈曲意到没在意,他有好消息要告诉哥哥,“休哥,肆云又立功了,它在附近找到一个小村落。”
“哦。”苏昀休拿帕子擦净脸上的水珠,走出庙门,被清晨的凉风吹拂,头脑终于清醒了过来,“那走吧,补充些干粮和水,然后再问问有没有马车卖。”
沈曲意跟随走出,知道哥哥是在意他的腿伤,不想再骑马赶路,他嘴角微扬,说句:“上了药,今早感觉好多了。”
“那也不行。”苏昀休将两人收拾好的包袱挂在马鞍上,他翻身上马,将手伸给师弟道:“只能侧坐。”
沈曲意无法,握住那手依言侧坐在他身前。
苏昀休手臂横在他的腰腹前,半揽住他,抖动缰绳,肆云小跑着向村庄奔去。
沈曲意的长发和袖袍被风吹得向后飘起,苏昀休闻着从师弟身上传来的独特味道,低头便能瞧见师弟如玉的后颈,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经过昨天的连番失控加一夜的春梦洗礼,他要再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就是傻子了。
原来这就是喜欢,不是那种亲情的,是那种想亲吻、想拥抱、想做更过分事的喜欢!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前世做皇子时,一心谋权夺位,喜欢什么是种奢侈的情感,他无暇理会;后来终于如愿做了帝王,却丧失了喜欢的热忱,人越发偏执起来。
对那鲛人王也只是征服欲作祟,要不然怎会不管不顾地把人囚禁起来,就是不想任何人和事逃离自己的手掌心罢了。
与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情愫截然不同,好像一瞬间有了软肋,又有了铠甲。
怕他受伤,怕他难过,怕他哭泣,希望他一切都好。
苏昀休忽然觉得老天爷让他重生一次,就是要他看明白自己的内心,体会什么才是真心悦爱一人。
想着师弟现在还小,对情爱之事懵懵懂懂,不能Cao之过急。
反正自己都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以后一起仗剑江湖,走马天涯,看尽山川江河......
“老天呦,长得真俊。”一名农妇的声音搅回了苏昀休的思绪。
“两位小公子,你们这是赶路?从哪来,往哪去啊?”
“我和师兄从东边来,要往洛溪城去。”沈曲意跳下马,温声回道。
苏昀休紧跟着下马道:“大娘,我们途径此处,干粮和水即将用完,不知可否......”
话还没说完,这位农妇便接茬道:“都叫我张大娘,两位小公子不嫌弃,去我家歇歇脚罢。”
“多谢张大娘,那我们打扰了。”沈曲意温润一笑,施礼道。
苏昀休牵马,两人跟随张大娘的脚步朝前走去。
途中,偶遇村里的小姑娘羞得很,见到生人,扭身便跑进屋里。
“两位小公子,成亲没有啊?”张大娘乐道。
沈曲意有些尴尬,讷讷出声:“还没有......”
苏昀休急忙打断道:“成亲没有,不过都定亲了。”说完,暗地里伸出手指勾勾一旁师弟垂落的右手心。
沈曲意会意,在一旁颔首表示是这样。
张大娘遗憾地叹口气。
“张大娘,你们村有马车卖吗?”苏昀休岔开话题询问道。
张大娘笑道:“小公子,我们村哪来的马车,只有牛车。怎么二位小公子想驾车去洛溪?”
“长途骑马,身体吃不消。”苏昀休点头道。
“真是巧了,你们来的正正好。”张大娘听到这,一拍手道,“我家老李今早准备撑船去洛溪卖货,你们装好食水,一道坐船去吧。”
苏昀休眼眸发亮,和沈曲意双双笑着对大娘行礼道:“谢谢张大娘!”
苏沈二人带着装满糕饼的包袱和灌满水的皮囊,登上李伯的货船。
他们心中感激,离开前留给张大娘一锭银两,可大娘百般推辞就是不要,还赶人似的把他们撵上船。
船行湖上,随流水顺势南下,两岸各树花开,杨柳垂堤。
肆云被安置在船尾,苏沈两人坐在船头,欣赏两岸景致,感受春风拂面。
“没事,意儿,等我们下船时,偷偷把银子搁在船上,也是一样的。”苏昀休凑到师弟耳边小声说。
沈曲意微微点头,他把手伸进清澈的湖水中,捞起一片浮水的柳叶,用内力弄干后,含在唇边。
一曲温和如水的音律传出,和这安宁秀美的湖光山色融合得天衣无缝。
随即苏昀休枕着双臂躺下,闭上眼睛聆听悦耳轻灵的声音。
今日天高气爽,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作者有话说:
洛溪城我们来啦!下章好些人物“粉墨”登场。(*^▽^*)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