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臂,拉过缰绳,歪斜的身子坐稳后,想出口呵停肆云。
不料,沈曲意拉住他的手臂制止了,侧耳倾听,说道:“休哥,山上有铜铃的声音。”
两人说话间,肆云早已跑上坡顶。
苏昀休抬眸一看,山上不远处竟然有座破庙。
他喜道:“太好了!意儿,是间破庙,我们今晚有歇脚的地方了。”
话不多说,两人一马当下奔至庙门口。
苏昀休率先下马,见这里积尘,门窗都烂了,从破败的孔洞能看见庙里供奉的神像已塌,香案已毁。
他回头说道:“意儿,这里荒废已久,等我打扫一块干净的......”话未说完,他见师弟扶鞍下马,落地时竟身形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苏昀休打住话头,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他的腰侧,急道:“意儿,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休哥,我没事。”沈曲意摇摇头道。说罢,抬手轻轻推开他,站稳了身子。
但苏昀休并不信,瞧师弟眉间微蹙,分明是有什么不适,只当他又想逞强,隐瞒不说。
苏昀休先是拍拍肆云的脖子,让它自己去四周觅食休息。
接着对于什么都问不出的人,索性俯身探手将他打横抱起。
双脚骤然腾空,沈曲意抑不住轻呼出声,他伸手推推近前的胸膛,示意哥哥快放他下来。
然而苏昀休并不理会,抱他进入庙里,单手抽出包袱里的一件外袍,往地上一铺,这才轻轻将人放上去坐好。
随后,他伸手探向师弟的额头,低声问:“没有发热,到底哪里不舒服,别瞒我,意儿!”
沈曲意低头扭脸看一旁,似乎难以启齿:“没有,就是......”说着,他两腿不自觉地并了并,甚至遮掩什么似的拉扯一下外袍。
苏昀休看在眼里,忽然灵光一闪,扶住那微颤的膝头,问道:“是不是腿根处被马鞍磨破皮了?给哥哥看看。”
说完,按在膝头的那只手往上移动,解开封腰,衣裳层层散开,他探指勾住裤腰就想往下褪。
猝不及防被解了腰带,沈曲意又臊又慌,双手紧抓裤腰不让他脱,两条腿也拼命蜷着。
“跟哥哥害臊什么!”苏昀休有些急,哄着他道,“手松开,我看看伤处。”
趁手指微松那刻,苏昀休利落地褪下他的绸裤,撩开遮挡的长袍、中衣。
转眼,沈曲意赤/裸了两条修长的腿,又冷又羞,他双腿微动,又想蜷缩起躲起来。
苏昀休的手掌移到膝头制住他,安抚道:“意儿,乖,不要动,让我瞧瞧。”说着,已分开那两条修长的白腿。
只见师弟的大腿内侧一片殷红,腿根儿处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这是被马鞍生生给磨的。
“什么破鞍子,竟磨成这样。”苏昀休心疼骂道,随后他又拍了一记自己的额头,“也怪我,你第一次骑马,还未掌握要领,还让你独自跑那么久。”
沈曲意这才抬起红成桃花般的脸,急忙否认道:“怎么能怪休哥!”
之前一直着急查看他的伤势,苏昀休没多想,这会目光终于看向他整个人,顿时像被人用锤子狠狠敲了两下胸膛。
他心跳擂鼓,越看越觉得口舌干燥、喉咙发紧。
只因师弟此时手肘撑地,仰靠在地面上,头发微shi,黑色的长发上带着些水珠,从肩头滑落。
上衣凌乱微敞,露出骨rou亭匀的白皙肌肤,下身赤/裸,两条长腿在昏暗的光线里像白玉一样,刺的人晃眼。
一阵风从破窗灌入庙内,沈曲意被冷得一哆嗦,半响没听到哥哥回话,耳边也无其他动静。
他低声喃喃道:“休哥,我冷。”
这声唤使苏昀休猛然惊醒,他仓促地转开目光,仗着人家看不见,清了清干哑的嗓子,顶着赤红的耳朵一本正经胡扯道:“恩,我在找干净的衣服和毯子,还有金疮药。”
一会儿功夫,苏昀休把翻出的衣服和毛毯都递给他道:“赶紧把shi衣服换下来,小心着凉。”
拽过毯子沈曲意将自己不留空隙地包裹住,然后伸出手再接过衣服,躲在毯子下面窸窸窣窣地脱换起来。
苏昀休见他裹得比刚出世的婴孩还严实,想必是难为情极了,低头失笑,举着药瓶蔫儿坏道:“意儿,你不方便,要不一会哥哥帮你上药。”
埋在毯子里沈曲意换衣的动作一顿,此刻他光溜溜的,思及光被哥哥查看已羞得不能见人,若还让哥哥上手去触碰......
天哪!他满脸爆红,顿觉头顶生烟,四周燥热无比。
“好了,好了,逗你的,药瓶就放在你右手边,换好衣服别忘记擦。”苏昀休隔着毯子摸摸鹌鹑转世的人头顶道,“哥哥去找些树枝生火,再抓只野兔来做晚餐。”
语毕,他四周搜集起木柴来,不多时,破庙里燃起一簇篝火。
又过去一会儿,苏昀休一手拍打着肩头的雨水,一手揪住一只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