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将军见状:“陛下,臣先行告退。”
祁璟琰略微一点头,待重枫出账,他语气嘲讽道:“沈大人这般急匆匆的,是想将功赎罪吗?”
沈君钦一路快马加鞭而来,风尘仆仆,正要动唇欲言,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先响起,这架势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才罢休。
祁璟琰见他神色疲惫,灰头土脸,脸庞都消瘦一圈,肯定是一直赶路,没怎么休息过。
这会也无奈了,起身扶他坐下,说:“你这身子骨,心脉本就弱于常人,还这么折腾,真不想活啦。”
沈君钦缓了缓,稍微止住咳,连忙抓住祁璟琰的手臂:“陛下,赶紧随臣离开这里,有埋伏。”
祁璟琰诧异道:“师弟,你想劝朕回去,也不用...”还未说完,外面突然sao乱四起。
士兵们喊道:“陛下,有刺客,快走。”
“杀!”
“保护陛下。”
一时刀剑碰撞声,砍杀声充斥了整个营地。
祁璟琰面色难看地一把掀开帐帘,迎面是骑马奔来的重将军,“陛下和沈大人快走,臣留下来断后。”
废话不多说,祁璟琰拉着沈君钦翻身上马,突破重围,往营地外冲去。
“陛下,马驮两个人跑不了多远,快放臣下来。”坐在后面的人声音有些微弱,语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闭嘴,把你扔下,你还有活路?朕还没治你的欺君之罪呢。”祁璟琰夹紧马腹继续奔驰。
“我这身体本就没几年活头,师父当年捡到我,也是为了必要时能替师兄一命,咳咳咳......”
沈君钦因为刚才迎着风说话,嘴里灌进了冷风,不由得趴在祁璟琰的背上猛烈咳嗽起来,一缕鲜血顺着他苍白的嘴角滑落而下。
他本就一路奔波而来,还未怎么歇息,现在又颠簸奔命,心脏早已绞痛不已。
祁璟琰刚想回话,“在前面!”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刀剑碰撞声、以及杂乱的呼喝声。
只好打住话头,朝马屁股上狠抽一鞭,可惜夜色太晚,路径又不熟。
“咴~”身下的马匹突然嘶叫一声,马头朝下眼看就要坠入断崖。
祁璟琰猛踢马肚,拽着沈君钦旋身跳开。
落地站稳后,祁璟琰扶他靠在一旁小土坡上休息。
“师兄,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你赶紧走。”沈君钦强撑着一缕清明道。
祁璟琰正要开口,不远处骤然传来一声高喊。
“一个也没想跑,抓住他们,取苍澜皇帝首级者,赏黄金万两。”
“师弟,看来我们是一个也走不了,只能拼死一博了。”祁璟琰起身,抽出随身佩剑道。
“嗖~嗖~”是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都被祁璟琰持剑一一扫落。
突然“嗖嗖嗖!”接连而来的破空之声,祁璟琰定睛一看,只见三支箭矢首尾相连直直朝他射来,是连珠箭,躲过一支躲不过另外两支。
正想怎么避开要害,就听“噗呲”利箭透过血rou的声音传到耳边。
眼前的青色身影缓缓向后倒去,羽箭穿透了他的胸口,锋利的箭头沾染着温热的血钻出了血rou。
是沈君钦!
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起身挡在了祁璟琰的面前。
“君钦!”祁璟琰惊呼,接住倾倒的身体,搂在了怀里。
沈君钦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想要说什么却因鲜血堵住嗓子,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咳嗽声。
看着边咳边吐出大量鲜血的师弟,祁璟琰满心剧痛,只能徒劳的用手捂住他心口的窟窿。
“哈哈哈,看你们还往哪里逃?”领头的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刀大笑着走了过来。
祁璟琰把怀里的人放在崖边,拿起手里的剑,起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取你这暴君狗命的人,给我杀。”
祁璟琰冷哼一声:“想取朕的性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着就挥剑攻了上去。
一番厮杀,待解决完最后一人,祁璟琰手里的剑柄沾满鲜血,粘稠得都快拿不稳了,身上已留下不少伤口,有几道几乎深可见骨,外翻着的皮rou显得可怖。
站在原地眺望,不远处延绵的火把犹如一条长龙,阵阵马蹄声逐渐逼近,是第二波追兵马上就过来了。
手中的剑刃满是豁口,他杀得了十几人,却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
杵着沾满血迹的剑一拐一瘸回到崖边,剑上和身上的血滴落而下,拖出长长的血印。
祁璟琰把躺在地上的人抱进怀里,那人已气息全无,清秀的脸也因失血太多显出灰白。
“君钦,你可怨我一意孤行?”祁璟琰伸手去抹他下颚的血污,自言自语,“怎能不怨呢?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命丧于此。”
“哈哈哈,反观我这些年日子过得如此糊涂,为了争权夺位,铲除异己,Yin谋诡计算尽,没有一天舒坦过,到头来都是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