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铅样的沉默。莉莉的脑海中无法浮现出任何谎言,她也想不到任何话语来回击他。
“这是真的?”莱姆斯倾身向前,几乎是在恳求,声音里满含痛苦的希望。“你们所做的是这样吗?你们来这的原因是这样吗?”
小天狼星没有理会,他咆哮道,“你怎么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可怕念头萌生了。她口中干涩。这问题本是她可以问的,应该问的,如果她没有那样愚蠢。“摄神取念,”莉莉说,声音变得冰冷。“你本来不知道这一切。你只是从我们脑海中挖掘信息。”
“我承认,”勒梅微笑说。“我们在这能得到的消息很少。多数是从小天狼星那里获取得来;你的抵抗力似乎更强。”
“某些人可能会说这种做法很无礼,”莉莉说。
“某些人可能还会说对你的朋友撒谎同样无礼,”勒梅反驳。
“我才不管你觉得什么无礼,”小天狼星说。
“在你们的朋友死亡之前,你们都怀疑过对方有Yin谋,”勒梅继续平静地说,依次向小天狼星与莱姆斯点头。“在无以挽回之前,没人怀疑过那叛变的老鼠。告诉我,莉莉·波特,他是怎么死的?”
这一次,她能感觉到他触及她的思维,就像拂过她后颈的气流。在可怕的寂静中,她没有透露分毫:霜冻的苔原,冬日的黎明,结冰的飞瀑。
“更好了,”紧张的漫长数秒后,勒梅赞许地说。“你会成功的。你已经比任何人希望中还要好得多,包括阿不思。”老人伸手将喝去一半的陶土杯悬空搁下,杯子就像落在隐形桌子上一般消失了。“我确实有你寻求的信息,如果你还想知道的话。”
“那就告诉我们,”莉莉断然道。她厌倦他,厌倦他转移话题,哄骗他们,在她占据上风时又迅速扳回。她不想再相信他,更不想提他们的任务。“游戏到此为止。现在就告诉我们。”
他站起身来,椅子也跟着消失了,莉莉在消失的椅垫令她倒地之前迅速站起。小天狼星差点摔倒,而莱姆斯却已站起,就像以前也发生过同样情况似的。“正如我所说的,莉莉·波特,你必须等到早晨。给予一个老人几小时的信任。”他移开目光。“莱姆斯,你是否可以带他们到我们营地的边缘,远离其他人,今晚和他们住在一起?”
这是一项指令。这里的人们并非难民,或者即便是,也不仅仅是难民。他们同时是一支军队,勒梅就是他们的将领,除了自身立场,他究竟站在哪一边还是未知数。莱姆斯给出了明确的点头;她曾见过他对阿不思·邓布利多做出同样回应。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你可以逃走,”勒梅说道,善意的神色并未抵达眼中。“但是如果这样,你会一直处于无知之中。”
莉莉忍着不去反唇相讥,道出在所难免的回答。“那就等到黎明。”
勒梅微笑了。“等到黎明。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What Was Lost 若有所失
帐篷刚搭好——动手搭好,因为魔杖会引起狼人们的疑问,而那相当糟糕——天色已黑透,莉莉咬牙切齿了整整一个小时。莱姆斯跟着她和小天狼星钻进帐篷。
“想吃晚饭的话,你得自己动手了。我没心情扮演女主人,”莉莉对莱姆斯咕哝道。她又冲着小天狼星补了一句,“明天不要看他的眼睛。你的脑子漏得像花园水管。”
她没有等待回应就冲进了卧室。她想摔上门,但这里只有帆布隔挡,与帘幕相差无几,于是她猛力扯开进到房内,懒得为了独处施下咒语。他们要是想睡舒适的床而不是扶手椅,就只能壮着胆子与她共处。
怒气冲冲之下,她唯一想做的只是和西弗勒斯说话,这实在是太孩子气了。她可以大发雷霆,然后他会提出一些相当恶毒隐秘、无懈可击、她从不会做出的设想,他们最终达成的共识会更高明、更隐秘、也不那样恶毒。但他的设想可以消除她的愤怒,那愤怒令小天狼星至今仍在她合上的门帘后骂出一连串脏话。
她披上毯子裹在肩头,展开紧紧卷起的羊皮纸,但却想不出用这种毫不可靠的孩子式的通信方式要写些什么,要放心地说些什么。她还能说些什么;尽管与尼可谈了很久,但她觉得自己并未了解到什么能明确表述的内容。
她听到莱姆斯在厨房里说,“她的脾气还是没变。”
帆布不像门板一样隔音。他们一定以为她丢了个防干扰的咒语,或者以为门帘还像正常房屋的一样牢靠。或者他们不担心她会偷听,毕竟这种举止过于无礼。
“你都不晓得。我一直搞不懂詹姆看上她什么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能来这全是她的功劳。”拖拽椅子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小天狼星在桌旁坐下。
羊皮纸重新卷起,塞入袖中,她挪近帆布门帘与帐篷间的空隙。很好,他们不介意她偷听的话,那她就偷听吧。
“当时是怎么回事?我最后听说的消息是,就在詹姆被杀之前,斯内普把她从家里带走了。”
“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