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关珩犹自挣扎着穿衣服的虚弱背影,宫渝内疚得手指下意识一抖,不自信地皱皱眉头。
“……那,那你愿意跟我吗?昨天的事,我能保证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宫渝实在是担心关珩嫌他老。
“还有,我,我……你在这儿,吃点饭,然后回学校吧,好好学习!不管你是愿意还是想要补偿……等我下了戏就联系你。”
说完,他没管愣住的关珩有没有在听或者回答他问题的意愿,满脸通红地背对着关珩,抓起散乱一地的衣服,顺手将钱包丢给他,旋即狼狈而逃。
听到门的落锁声后,关珩才坐在沙发上,看似疲惫地呼了口气,从浴袍口袋里掏出被他折成小段藏起来的塑料吸管,一脸餍足地揉揉颈间的殷红“吻痕”。
第4章
宫渝到达酒店停车场时,周身漆黑的Alphard已等候多时。
甄世豪耳聪目明,宫渝乘坐的电梯门刚一亮灯,他就已经从驾驶座上离开,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准备打开后排座椅的车门。
“你俩吃饭了么?”宫渝微微颔首致谢,抬腿迈上车的同时,看向坐在副驾上的方木,问道。
“吃了,”方木低头看平板上的资料,把手边早就给宫渝装好温水的保温杯递到后面,“你没吃?”
还没等宫渝回答,方木已经关了平板,一脸暧昧地回头朝他挑眉,“怎么样?”
威猛刚劲的MPV平稳驶出地下车库,晨间的阳光不是很刺眼,透过车窗落在宫渝苍白的手背上,带来浅浅淡淡的暖融。
宫渝看了眼中控上快要迟到的时间,微微皱眉,放弃了吃早饭的念头,靠在椅背上瞪方木,“你还好意思说,找了个年纪那么小的,忒不靠谱了。”
方木耸耸肩膀,“说来也是蹊跷,昨天我把你想包个金丝雀的这消息放给了那些想出道的小男孩之后,没过几分钟,我手机提示震动得都快炸了,然后名单刚拉好,结果半小时的时间都不到,好大一部分的人竟然说自己来不了了,你说扯不扯?”
宫渝垂眼安静地听着,把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默默按揉起他空无一物的胃,声音有点哑,“也许有事,也许是嫌我年纪大,人又不好看。”
方木开着车窗,没听清他说的话,只当宫渝应和了他的话,又继续说道,“最后只来了十几个,外在条件确实都不错,还有挑选的余地,尤其是这个关珩,他是里面最优秀的,长相和年纪都好,嘴巴也老实,家里穷得不得了,胆子小得很,特听话。”
想起昨晚那个专心致志盯着他,揪住他衣角时,眼神虔诚得一眨不眨的少年,宫渝认同地点点头,“嗯,确实。”
胆子很小,像只被捡回家却担心自己再次遭受抛弃的流浪狗一样。可怜又单纯。
“渝哥今儿脸色真红润。”
甄世豪朝半开的车窗外打了个嗝,从后视镜里看向宫渝的脸。
闻言,宫渝弓起食指扶了下眼镜,也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有些浮肿的眼睛,自嘲地笑笑,“还成吧。”
红润吗,喝多了换的。
韭菜盒子的味儿从甄世豪所在的前车窗飘出去,又从顺风的后车窗扑进来,熏得宫渝本就翻腾着的胃几欲作呕。
方木跟着他的时间长,也知道宫渝从这两年开始,肠胃逐渐出现了一些问题,估计是以前酒喝得太凶,旧账找上来导致的。
看见宫渝脸上勉力忍耐的表情,他伸长手臂,拿起被放在杯架里的保温杯拧开,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抵在宫渝唇边,“先喝点水,到片场我再给你找点东西吃,你这Cao劳了一晚上,连早饭都顾不上了。”
宫渝胃难受得厉害,没用手去拿杯子,直接就着方木的手慢慢喝着温水。
喝了大半杯,宫渝的脸色好了不少,方木也开始有心情嘲笑他,“怎么情况,一夜春风把我们宫影帝刮伤着了?分享分享呗。”
自从把宫渝带成影视双帝,方木在经纪人圈里的身价立时水涨船高,上过的船、开过的车数不胜数,都是想要从他这里走捷径的新人流量,大家两厢情愿,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怨谁。
所以方木昨天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宫渝的要求,也是有一部分其他的原因。
这两年宫渝性情大变,不喝酒不抽烟,连最爱舔的凌友友都横眉冷对,所以秦四爷经常向方木表达自己对宫渝佛系状态的担忧,因此昨天宫渝提出想要找金丝雀这件事,也是缓解他心理状况的一个完美契机。
大家都是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互相都再清楚不过,偏偏宫渝像一道清流般地处在关系冗杂的圈中,衬得周围人都肮脏猥琐,能把宫渝拖到他们的水里,方木也少了不少的压力。
人总是有劣根性的,如果所有人都是八哥,自然看不上圣洁的白鸽,总想要把它拖进污泥,染上和自己一样的颜色。方木问的时候,宫渝就已经在努力回想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可他除了自己亲关珩脸颊的记忆之外,再无两人接触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