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两个人一起靠在车边谈天说地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熟稔。
又要近距离认识一个人吗?夏蝶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担心身上的秘密会被曝光,加上现在穿成这样,若被他们知晓,夏蝶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行的,不能这样底气不足,你越心虚别人越容易看出来。”夏蝶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他深吸几口气,挺直身子,目不斜视地踏着小步子走向他们。
“夏蝶?”杜子腾眨眨眼睛,试探着问。
“我换了身衣服就看不出来了吗?”夏蝶轻轻一笑,不再理他,带着疑惑看向那个正当而立之年的男子,“这位是?”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合租人,望月翔,是一个日本人。”
在杜子腾说话的同时那男人也不再靠着车,站起后对着夏蝶微微鞠躬,“您好,夏小姐。”他的中文说得非常好,让人几乎无法怀疑这是他的第二语言。
夏蝶见了,也急忙回了一礼,“很高兴认识您,望月先生。”在礼仪方面,他一向是注意学习的,所以初次见面的双方,都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以后就是朋友了。”杜子腾说,“来,上车。望月君一听有客人来,准备亲自在家里下厨,他的手艺可是很棒的,可惜工作太忙了,难得有时间做这些,你可有口福了。”
“子腾谬赞了。”望月翔很谦虚,对夏蝶点头,“希望你能喜欢。”
从小到大,夏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子,温文尔雅,有着一种学者特有的风范,这让他不自觉地变得尊敬些,“谢谢。”
轿车开动了,夏蝶和望月翔一起坐在后座。
夏蝶把膝盖并拢,手搭在大腿上,他记得这是女孩子特有的一种斯文动作。为了掩盖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做作了。长时间保持这种自己不习惯也不喜欢的动作,夏蝶感到没来由地烦躁,很想说些什么,可旁面安坐的人有着极强烈的存在感,让他无法忽略掉而直接和开车的杜子腾交谈。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防范望月翔这个人,夏蝶对他感到一种不安。
一阵手机特有的铃音响起后,杜子腾就带着耳塞陷入一场头脑忙碌中。
一下子静悄悄的。
“夏小姐在北京上大学吗?”望月翔感兴趣地问,很显然杜子腾还未告诉他夏蝶的一些基本信息。
“不是,我来这里找医院看病的,我还是一个高三学生。”夏蝶看了看前面,对望月翔小声说,“多亏他的帮忙,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合适的医生。”
“子腾的门路的确很多。”望月翔笑着说,“我和他认识也才两个月,那时候我刚来北京任教,学校提供给我的住处我住得不太习惯,就想自己出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惜不熟悉北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
“后来我和子腾在一个聚会上相识,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他继续说,“再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呵呵,你们很有缘分,身处两个国家,能做朋友很不容易的。我看您的气质,很像大学教授,您是日文老师吗?”夏蝶听了两个人的故事,感觉和他亲切了许多,满脑子的疑惑,终于可以宣泄出去。
“我除了在大学教授心理学,还做了一份家教,帮助一个女孩子学习日文。她很聪明,学得很快,照现在的进度看,几个月后我可能就会被辞退了。”
“呵呵。”夏蝶沉闷的心情,一点点地好转,望月翔确实是一个博学而又幽默的男人。靠近他,可以给夏蝶带来舒适和愉悦,这是和杜子腾在一起时得不到的。
“您的学生,都很喜欢您吧。”
“他们很能干,也很可爱,课上是师,课下是友。”望月翔看着夏蝶的眼睛,“你其实对我不需要太拘束的,因为我本身职业关系,我看一个会更注重一个人的内在。比方说你长得很漂亮,可博得我善意的,还是你灵敏的内心。”
夏蝶难为情地低下头,十指搅在一起,为刚才的自己感到羞愧,在一个老到的心里专家面前掩饰自己,确实不太明智。
“我实在算不上什么。”夏蝶的声音轻的自己似乎都听不见。
“这个问题,看的不是你对某个人怎样,而是对大多数人怎么样。”望月翔说,“就算我自己,也是有是很多不懂的东西,时常需要请教我的老师。学这行的很容易思维混乱,那么我会听听音乐解解闷。我感觉你似乎被某个小问题困扰住了,又不打算说出来,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从你眼睛上看到的,都会带些慌乱。子腾喜欢你,若你也喜欢他,也可以和他说说,光憋着对身体和心里都不好。”
这种问题,要我怎么说?夏蝶轻轻摇头,“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用不着他费心什么。”
望月翔似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劝下去,“我猜这应该和你的身体有关,子腾应该也感觉到了。”
夏蝶轻轻颤了颤,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放在冰凉的窗口上,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