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抬眸,点头,“我会护着他。”
“不是要你护着他!”萧叔忽然高声,“你们二人要相互扶持,是扶持!”他像是被激起了什么怨气,“不是我肯为你死就是对你好,是二人都好好的活着,哪怕遇见多大的艰难险阻,人活着就好……”
萧叔在战场拼杀多年,见惯了生死,但越是杀多了人,越是觉得人命的珍贵。
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他不求显达,惟愿柏砚萧九秦他们好好活着。
“萧叔,我们会好好活着。”柏砚定定地看着他,“以前萧九秦在北疆时我便忍耐着,如今他回来了,我更不可能随便将自己的性命交代出去。”
可能五年前,他懦弱过,想过死了干净,但是如今还有萧九秦、萧叔、柏麒、严儒理他们,柏砚便没有再想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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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柏砚陪着萧叔柏麒二人说了会儿话,小家伙死赖着他不肯去睡觉,柏砚没法子,只得陪着小家伙睡着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月息唤人烧好了水,浴桶就放在偏间。
柏砚遣他们出去,自己褪了衣衫进去。
外边刮起了风,雨也趁着风胡乱飞舞,砸在窗棂上。和着风声雨声,柏砚却昏昏欲睡。
“啪嗒……”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柏砚倏忽睁眼,“谁?”
一片安静。
他想了想,随手裹了衣架上的外衫披上,赤着脚往屏风前走。
视线中什么都没有,一扇窗大开,雨滴砸在窗边的桌上,吹进来的冷风裹挟起桌案上的纸张簌簌响着,柏砚走过去拿砚台盖住纸。烛火影影绰绰,映照在柏砚脸上直接打出一片Yin影。
“咚……”一时分不出是心跳声还是什么声音,柏砚一顿,背后忽然一片Yin影朝他倾覆过来。
当即,柏砚眼疾手快地抄起砚台反身就朝那片Yin影砸过去,但是意料之外一只大手揽住他的腰身,直接将他拖过去,熟悉的脸撞在他视线中,呼吸温热。
“萧九秦?”柏砚声音哑了。
他手上的砚台早就被萧九秦夺过去,空气中笑意明显,“是想谋杀么?”
“你怎么在这儿?”柏砚确实被吓了一跳,他眸子闪了闪,“这么大的雨,不怕被雷劈啊?”
“我又没做亏心事,倒是某人,这么警惕……”
第54章 同榻 屋里大半夜有个野男人(双更)……
萧九秦的手还扣在腰间, 柏砚光只顾着斗嘴了,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襟散开大半,萧九秦眸色微沉, 扣在腰际的大手力气越发大。
“嘶……”柏砚倒抽一口冷气,“你掐着我rou了!”
他疼得直拍萧九秦的大手,萧九秦好歹松了松手,柏砚本就怕疼,这会儿小声抽气, 萧侯爷试探地伸手去碰,柏砚也不避讳,原本松松垮垮的衣襟又解开些, 露出一片殷红。
“我不就是没有跟着你去侯府吗,至于大半夜来报复么?”柏砚方沐浴过,身上还shi着,头发都在滴水, 单薄的外衫chaoshi,他嫌弃地撩开些。
萧九秦局促地撇开眼睛,刻意不去看他打shi的衣襟, “方才确实不小心, 抱歉。”
他声音喑哑, 眸光闪烁不定。朦朦胧胧最是勾人,偏偏柏砚这家伙全无防备, 拿着布巾擦拭头发,颈下春光一览无余。
“我,我帮你擦。”萧九秦不敢再看,他结巴了下,从柏砚手里拿了布巾, 拥着柏砚在榻上坐好,手法生疏地替他擦着。
在第八次被揪掉发丝时,柏砚长长叹了一口气,“侯爷。”
“嗯?”萧九秦心虚地应了声。
柏砚劝自己要心平气和、冷静从容、宽宏大量,他将自己岌岌可危的头发从萧九秦手里拯救出来,自以为温柔开口,“侯爷,下官目前还没有皈依佛门的打算,您手下留情。”
“嗯……”萧九秦尴尬不已。
在军营多年,每次都是草草洗过,头发随便擦两下就完了,萧侯爷哪里会这Jing细活儿,拿着布巾的手有些心虚。
柏砚倒也没生气,只是怕疼惯了,他接过布巾走去放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萧九秦。
“大半夜冒雨过来,侯爷可不是为了给我擦头发吧,”他靠着软塌,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说吧,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萧九秦无意识地盯着柏砚那白净的脚丫子,嗓子有些冒火,他仓促地将手里的温茶一饮而尽,还被呛了下。
柏砚一脸狐疑,总觉得今夜的萧九秦格外奇怪。
“咳,没什么,”萧九秦掩饰地咳了声,继续道,“来找你是为一则消息,据手下暗桩说,允贵妃不日即要回京,随行允太师、二皇子,五皇子先行,应当是要赶在重阳节回来。”
“重阳节?”柏砚微怔,“那岂不是后日。”
柏砚当即便想找人去探听消息,“依着常理,到这个时候应该早早就有人来传消息,怎的到现在都……”
“不用再派人了。”萧九秦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