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叫他承认本不存在的事情, 柏大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依着他这人的行事作风,无论是什么,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行得端,立……好像不大能立得正。
柏大人心里怂得不行,面上愣是瞧不出一点不妥来,甚至嘴巴先脑子一步动了。
“此乃人之常情, 有什么可问的?”
呸,还是觉得脸热。
柏大人恼羞成怒,几步过去一把从萧九秦手里将书夺过来。
若说不解释不动作尚且还不显什么,但是偏偏柏大人这一次心急了,急着掩盖“作案事实”的反应过于明显,好巧不巧在夺过书的那一刹那不慎在萧九秦手心抓挠了一把。
萧九秦一僵。
柏砚急着消灭证据,对此一无所知。
他手里拿着书,像是拿着一块烫手山芋,放回去也不妥,毕竟方粤那老东西置办了一面墙的秘戏图。
可若不放回去……
柏大人手有些抖,这玩意儿像是跟淬了毒似的,单只是拿着,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萧九秦那家伙能不能不要再往我脸上瞧了。
他淡漠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这档子事,看来你熟练得很……”萧九秦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怎的,瞧着柏砚拿着那秘戏图“一脸坦然”的模样,心里就不舒服得很,他想将那书夺回来,撕个干净。
可是,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萧九秦问自己:人家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看看这样的书,正常……反倒是自己,气个什么劲呢?!
不行,一想到柏砚躲在被窝里泪眼朦胧,萧九秦脑袋就嗡嗡嗡的。
他怕是得病了,脑子里忽然全是柏砚细声yin咏。又或者满面chao红,微微眯眼看他。
“嘭!”萧九秦后退了两步,不慎踩到地上的什么东西,险些摔倒,什么反应机敏,什么武艺高强,全部喂了狗,他狼狈不堪。
更可怕的是,在柏砚下意识地来扶他的时候,萧九秦竟更加慌张,他记起久远记忆中,柏砚那纤白的手指,骨节分明,但比起他的手来要小一些,更软一些。
柏砚不仅手指软,他好像骨架也要小一些,皮rou不软腻,而是那种带着一点清凉的触感。
轰——
萧九秦腿软了下,直接往后倒过去,慌乱之际他下意识要抓住什么,而这一次,柏砚反应极快,他只来得及抓住萧九秦三根手指,而后就被带着一起倒过去。
难为柏大人一手抓着书,另一只手仓促地还要扣住萧九秦。
“嘭!”
萧九秦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不过皮糙rou厚的他也不觉得多疼,反而撞在他胸口的柏砚,轻嘶了一声。
“摔疼了?”萧九秦不顾自己,先往柏砚身上看去。
结果就是这一眼。
柏砚微微蹙着眉,他半趴在萧九秦胸前,二人相距不足三寸他额头红了一块。
萧九秦呼吸温热,扑在柏砚面上,一丝旖旎缱绻在柏砚唇上掠过,又裹挟了他身上的墨味儿回到萧九秦鼻间。
不论多久,萧九秦都觉得柏砚是一个极其招眼的人,他不需如何故作姿态,只要稍许蹙一蹙眉,或者薄唇下压一点,便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替他赴汤蹈火。
曾经,萧九秦就是其中之一。
昔年,他心无杂念,对柏砚好只是为他好,从未想过从柏砚身上索求什么回报。
毕竟,柏砚这个人,好像对他早就成了他的本能。
即便,已经五年过去。
即便,二人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
萧九秦不语。
时至今日,他心中再次翻腾起这些说不明白的情绪,忽然就明白了。
为什么这个人就这样特别。
萧九秦叹了口气,栽了!
我好像彻底栽在了这个人身上!
“萧九秦?”柏砚抵住萧九秦的胸膛想起身。
却不料扣在腰间的大手险些将他整个人烧个干净,萧九秦束缚住他,声音略哑,“你和别人做过吗?”
“嗯?”柏砚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柏砚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无稽的谬闻,他嘴唇微微启开一点,萧九秦仰头看着他,甚至隐隐能看到柏砚躲在齿后的一截舌尖。
“我说……你和别人做过吗?”
五年前萧九秦的脸皮就厚,五年后只会过之而无不及,饶是柏砚这几年已经修炼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也能不动声色地淡定,再次听到萧九秦这话时也是眼皮子狠狠一跳。
他想,萧九秦你是被夺舍了吗?
奈何,萧九秦这人百鬼不侵,他一手扣着柏砚的腰,眼神将柏砚剐了一遍又一遍,非要逼着柏砚开口。
“素闻柏大人是郢都各家小姐恨嫁的公子,这多年怕是有不少莺莺燕燕直往你身上扑,怎么……有相中的吗?”
萧九秦像是闲话家常般,柏砚眸子都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