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柏砚笑,“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他慢慢起身,“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我既敢往此地来,便不怕你们一干牛鬼蛇神,可你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说完,柏砚收回手,卷了袖口擦了擦手,那人脸色越发难看,但却忍住什么都未说。
柏砚离开前最后看了他一眼。
待柏砚离开,旁边偷看的人赶快走过来扶起那人,“先生,你怎么样?”
“滚!”那人落了面子又被柏砚一顿威胁,而且现在他偏偏却不敢拿柏砚如何。
另一边,柏砚想了一路,最后直接走到大当家那儿。
院门处无人伺候,柏砚也没有多想就推门进去,却不料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他脚步一顿。
“嗯……哼……”那娇柔做作的声音腻人得很,柏砚扭头就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实在有伤风化!
柏大人膈应不已,直接回了自己暂住的院子。
方府奢靡,连厢房也大的不像话,还带着一个小书房,柏砚原本坐在桌案旁写东西,但是最后还是用烛火烧了个干净。
就目前而言,永州府的事情还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进行。
除了……萧九秦那家伙。
一想到萧九秦,柏砚就没了做其他事的心思,他百无聊赖,起身走到书架旁想找几本书翻一翻,但是出乎意料的,上边满满当当都是书,但却都是空白的书封。
柏砚索性也没挑,随便抽了两本书拿着往榻边走。
一边走一边翻开书页,“嘭!”
柏砚手一松,那书砸到地上,声音吓了他一跳,但是他面上惊疑不定,一时竟不知下一步如何迈出去。
那哪里是什么书,分明就是……秘戏图。
只一眼,男男女女交缠,污糟的画面在柏砚脑子里像是生了根,任他如何做都消解不了。
手里剩下的那一本他也不愿再打开,更遑论那正面墙的书架,上边同样的书封,都是没有字,让柏砚再不敢往那儿瞥一眼。
方粤这老东西,yIn/邪至极!
柏砚又是气怒又是无语,怪不得那后院莺莺燕燕无数,怕是传言中的清廉好官平日里都是声色犬马,只顾着与女子苟/合。
算是文人心性作祟,柏砚虽然于□□方面没有什么鄙夷恶心,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不曾Jing于此道,而且那档子事,他一想到未来将有一个人与他亲密地躺在一处,心里就不舒服极了。
这样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柏砚自问不是什么清高自傲的酸儒,可不论如何设想,都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在他心中,那种事情是要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在一起。
而这个人……柏砚一僵。
脑中先出现的是萧九秦。
柏砚问自己;难道在我心中,萧九秦便是那个与我心灵相通之人吗?
不仅如此,比这更为严重的是,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心中竟全然没有一点排斥,下一刻竟然还奇异的生出一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正是心绪复杂之际,忽然窗口动了下,柏砚迅速转头看去。
窗棂那儿什么都没有,好像方才的响动只是他的错觉。柏砚略犹豫了下,从袖中摸出那把匕首,慢慢往窗口挪过去。
外边雨还在下,廊下不知是流到了琉璃瓦还是哪儿,滴答滴答的声音分外明显,柏砚一手按住半开的窗,一手攥紧匕首。
“唔……”就是一瞬间的工夫。
柏砚刚要回头,腰际就被一只大手扣住,对方显然早有预料,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柏砚手中匕首反手便往后刺。
“是我!”声音带着些笑意。
柏砚倏忽顿住,匕首停在距离对方不足一寸的地方。
“没想到,你下手挺狠。”果然是萧九秦,他声音在柏砚耳边炸响,温热的气息熟悉,柏砚提起的那一口气终于卸下,而后胳膊肘反撞了萧九秦一下。
“故弄玄虚,不怕我弄死你么?”他的确是意外多于惊吓。
本就在这四处都是监视的环境里不曾卸下防备,萧九秦的出现只是荡开他心头涟漪的那一块石子。
萧九秦对此不置可否,依着柏砚那三脚猫的工夫,怕是还走不到他面前就能没命,也就是他自己以为自己厉害得很。
心中多了些无可奈何,萧九秦收了柏砚手里的匕首,“也不怕伤着自己。”
柏砚任他拿走,摇头,“手里有它才不会叫人伤着我,关键时刻它能救命。”他说得淡淡,萧九秦也没有多想,但实际上柏砚也没有说错,更没有夸大,这匕首曾经当真救过他。
萧九秦看了一圈,眸子动了动,心中不知闪过了什么,面上神色也较之前多了一丝什么,半晌,他将匕首还给柏砚,“依着你如今的权势地位,要什么样的匕首没有,何必还留着它。”
其实这句话的意味就已经有所不同了,萧九秦从之前柏砚拿着这匕首威胁那二人时就看出来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