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这样说的话,玄夫是落棠的哥哥,那自然也是曾爷爷的同僚,那玄夫岂不也是自己曾爷爷辈的了?
她下意识的双手合握在胸前祈祷:爷爷在上,我出门才一个多月怎么一遇一个曾爷爷啊?
“玄夫真的是我和大胆儿的同僚,严格来说他是我们俩以前所在部门的主任,当然,我爹,也就是落棠,他可是我们整个研究机构的老大。”横公挺挺胸膛,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与有荣焉,一看以前就没少仗着和落棠单方面的亲子关系占便宜。
潇潇捋了捋思路,颤抖着想道,横公是差点和曾爷爷成为伴侣的人,和曾爷爷同辈,落棠居然是横公的爹,那落棠就是……高祖父?!
那,那彼尔和落棠那关系……彼尔是想当我未来的高祖父?!
贵圈贼乱,潇潇细思恐极。
“横公曾爷爷……您和我曾爷爷以前到底是在一家什么样的机构供职啊?”潇潇压下对辈分的震惊,问出了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
横公默然片刻,松开潇潇耸了耸肩膀,道:“别问,知道太多没好处。我们回到上一个话题吧,你今天跟着他们出去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潇潇心里越发没底,心道曾爷爷以前不会是从什么恐怖组织逃脱的吧……不不不落棠高祖父人还挺好的,既然他是那个机构的老大那那个组织应该也不会很坏……大概?
“我们今天出去后……”潇潇把路上的见闻大概和横公讲了讲,横公摸摸下巴,道:“我爹他这是攻心呢,你且看着吧,过不了两天那个树墩就要来找我爹来卖身了。”
横公说的没错,不过两三天树墩就真的找过来了,也不枉落棠怕他不认路特意又去那条山脉附近以招人的名义晃了晃。
树墩是和一位老人一起来的,横公一看那老人的手就知道他有点技术,八成是树墩的师父。
比起坐立不安的树墩,这位眼神沧桑的老人要从容的多,他礼貌的向所有人问好,落棠为他倒水,他起身双手接过并道谢,众人都落座后他才提出此行的目的:“各位老爷,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头子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的话了。我们是特意来致谢的,听说你们在招工人,我年轻的时候在工厂里待过,会一些活计,应该能派上点用场。”
落棠轻笑道:“我们求之不得。老人家希望得到什么报酬?”
“药品。您前些天给的药品非常有用,但是我们已经快用完了。”
他们去抗议,去抢夺,目的都是为了过的好一点,如今有人愿意给予善意,他老头子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药品……”落棠为难道,“这个叫树墩的小伙子应该和你讲过,我们初来摩罗,事实上,这几天我们才了解到摩罗的军方与开采工人发生了何种冲突,如果我再赠与药品就相当于支持工人抗议公然反对军方了……我可以给两位非常丰厚的工钱,吃住也可以全部负责,两位意下如何?”
老人猛地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自己!我们只是想让我们的家人活下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或许我的确高高在上,”落棠平静道,“但我们只是过客,你们的苦楚与我们无关,老人家。”
老人瞪大了眼睛,片刻后仿佛被什么压弯了腰,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一直没有开口的树墩慌张的跟上。
“煮熟的沙獒兽跑了。”横公凉凉道。
落棠老神在在的喝茶,半盏茶后,树墩又蹬蹬蹬的跑回来了。
“又回来了。”落棠意有所指,低头喝了口茶。
树墩还以为落棠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他攥紧了拳头,照着师父教他的话道:“我,我想为各位老爷工作。”
“可我们只会保证你的衣食住行。”落棠道。
树墩想做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惜这孩子从小实诚,演技为零,最后面目扭曲道:“我只想自己过得好,我不管别人的。”
他手心里都是汗,心里愧疚的要命——这位极好看的老爷出手帮了他们,他却要和师父里应外合骗他,可是为了家人,为了那些生病的孩子,他必须要这么做!
落棠点点头,无视他辣眼睛的演技,道:“好,除了工钱和吃住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我身体不好,我想要药。”树墩牙齿发颤地说了出来。
落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树墩心惊rou跳地低下头,身上的冷汗把他的熊毛都打shi了。
“可以。作为员工福利,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并稳定提供药品。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不想卷入麻烦,军方的巡逻范围越来越大,你们这次能安全进入这里已经属于侥幸了,所以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你不能再和你的家人朋友有牵扯,以免连累我们,知道了吗?”落棠威严道。
树墩想说不行,但是想想师父的话,想想焦头烂额的哥哥和生病的孩子老人,他咬牙道:“好的,我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