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完自己后落棠透过装置的护镜观察着山洞里的一切。
如树杈所说这里面的确已经满员了,落棠艰难地寻到一个落脚点蹲下,撕下一块衣摆包着手给眼前的一位年轻男子做检查。
这个年轻人已经出现了兽化的症状,瞳孔涣散,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出气,落棠在他的胸腹处发现了一个血窟窿,看伤口应该是弩箭所致。
他转身去看另一个,这应该是个中年男人,面色发紫肿胀,双眼紧闭,气息奄奄,他的毛孔里在快速的冒出黑色的熊科毛发。
糟糕啊,都是现今医学无法治疗的病情……
落棠眉头皱的死紧,起身正要去看其他人,忽听彼尔一声急呼:“小心!”
落棠目光一凛,顺着起身的动作迅速抬头,下方袭来的利爪带着劲风擦过落棠的面门,落棠面不改色,柔韧的腰向后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再次躲过了朝自己头部挥来的熊掌,却正好与一双睁开的猩红兽瞳对上!
带着腥臭涎水的利齿伴着兽吼咬向落棠的眼球,落棠撑地的手猛的用力,同时双脚踢向前方的黑熊借力腾空而起躲过了撕咬,破空声传来,两把匕首狠狠的贯穿了这两个发狂的人的喉咙并钉进了岩壁三寸有余!
是彼尔!
“谢了。”落棠朝彼尔挥挥手。
“落棠?”玄夫喊他。
“我没事,别担心,有什么发现吗?”落棠回他。
“这边有个病人的情况不太一样。”玄夫道。
落棠踮着脚从各种缝里挪到玄夫身边蹲下,玄夫说的是一位女士,头发花白,身上已经出现了较为浓密的毛发,眼球浑浊,神情痛苦,看到陌生人挣扎着开口:“儿……我……”
她声音含糊,落棠只能大概猜测是在问她的儿子,轻声道:“您的儿子外出了吗?”
老妇人艰难的点点头。
落棠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来,这个老妇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几分清醒!
“大伟,她有救!我们把她抬出去!”以防万一,落棠喊的是玄夫在外用的化名。
破旧的麻布已经是少有的东西了,这地方开采过度,寸草不生,落棠四人只得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老妇人躺的舒服点。
玄夫被安排回去购买医疗器械,落棠和彼尔进山洞继续查看是否有同样情况的人。
忙活了大半天,他们一共从山洞里三百多个人里找出了四个疑似兽人,十二个还留着一口气没有兽化的普通人。
“树杈,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已经进入兽化阶段开始神志不清了,随时可能暴走,你们最好拿出抑制武器来严守洞口。”落棠建议道。
树杈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十六个人被放置在山洞外一字排开,落棠仔细地检查着他们的身体状况,时不时的在终端上记录着,潇潇跟在旁边打下手,彼尔站在不远处抱臂警戒,以防病人兽化暴起。
考虑道自己的人设,落棠故意让自己的动作显的没那么熟练,偶尔犯个小错误再赶紧改正回来。
玄夫回来时落棠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
“如釜汤沸,在于皮肤,有出无入,涌涌如羹上波,肺绝也。”落棠叹息一声。
树杈蹲在一边瞅着,问:“啥?啥意思?”
玄夫拍拍树杈示意他让位,自己蹲到落棠身边,然后道:“是釜沸脉,这人已经濒死,不多时就要兽化,你们把他抬到一边去严加看守,若是不能成为兽人,便准备送她上路吧。”
“她看着还好啊?你刚才和她说话她还能应一声呢?”树杈明显不信。
“不要用你浅薄的认知来质疑我们的专业。”玄夫淡淡道。
一旁的潇潇默默把自己的话咽回去——她也想问同样的问题来着。
玄夫接着道:“来去匆匆,最近的药店只买到这些药品。”
落棠没有多说,他翻了翻玄夫带回来的药,把树墩叫过来嘱咐他该如何给病人喂药以及喂药的剂量。
树墩诚惶诚恐地停在落棠身边三步远,难以置信地问:“我?要,要让我来吗?”
“怎么?你不愿意?我以为你们是亲朋……”落棠不解道。
树墩心跳的飞快,说话间咬了自己舌头好几次:“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我没用……我会坏事的,您,请找别人吧,我哥哥最厉害,他可以……”
落棠被这孩子的自卑惊到了,他想了想柔声道:“可是你的哥哥似乎有别的事在忙?”
树墩沉默了。的确,哥哥在带领大家去抗议,去争取光明,只有他,他是个怪物,不能露面,不能见光,身体又弱,连采矿都做不了,他无所事事只吃白饭,他最没用了!
“喂药是很简单的事,你只要把药按照分量递到病人的嘴里。要相信病人求生的欲望,他们比你更想让自己把药咽下去。我们说到底是来找人帮忙的,这里找不到我们就要去别处了,以后也许不会再见,我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