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萧青烟问。
薛怜儿有些不可思议,伸手比划道,“这已经是第三顿了,每顿吃得比猪还多!”
萧青烟冷嗤一声,“你下去吧。”
薛怜儿闻言,福了福身,转身下去了。
羽香似是猜到了地窖里有什么,亦是诧异,“娘子怎知……”
关于游道的消息她一直都在关注,可从未收到他入京的消息,娘子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江南离京都快马不过半月,若是马不停蹄,七、八日便能到,算算日子,他今日凌晨便该到了。”
怪不得!
羽香恍然大悟,京都各个坊门开关门时间都是有定数的,今日凌晨的消息传到她手中,必定是午后了。
羽香再一次折服于萧青烟这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换做她,怕是很难推算地这般准确。
地窖中堆满了食物,两人顺着出口走了下来。
地窖光线不好,萧青烟眯了眯眼,适应了地窖里的光线之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瘫睡在一堆草堆里的男子。
那男子正打着鼾,睡得挺香。
萧青烟冷哼一声,羽香从地上拾起一根柴火,往他身上戳了戳。
男子没反应,继续睡着。
羽香嫌弃地蹙起眉头,她终于理解了方才薛怜儿的话,此人确实可以与猪圈里的那些猪做比较!
“罢了,既然他不愿醒,一会儿便将他绑去京兆府,京兆府尹定是欢喜!”
“喏!”
羽香莞尔颔首,朝那男子的方向看了看,“恰好方才婢子正瞧见了府尹夫人,府尹一向重视夫人,若是让府尹知晓有这么一个江湖骗子在附近,恐欺骗夫人,府尹定会马不停蹄不到半刻钟就亲自到了。”
她边说着,边看着那男子的反应,嘴角暗自一勾,“那婢子这就去了。”
“慢着!”谁想里头睡着的男子突然跳了起来,拉住羽香的衣裙就哀求,“慢着慢着!小娘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哭着道,“江湖人,讨口饭吃不容易!小娘子就当积德行善,莫要同老道计较!”
羽香猛地将衣裙从他手中抽回,他虽被洗漱了一番,身上却依旧散发着江湖人下九流的味道。
这让她有些不适。
羽香躲到了萧青烟身后,那道人仿佛这才注意到地窖里还有一人。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连连向她叩头,“小人有生之年能见到贵人娘娘,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就在方才羽香便诧异了,一个一顿吃得比猪还多的道人竟这般瘦弱,她更没想到的是,他与娘子才刚见面,却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这道人,难道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萧青烟冷嗤一声,语调突然变得冷了几分,视线在他身上暗沉,带着一股隐形的压迫力,“江城子,好久不见。”
这回轮到江城子诧异了,他一直以“逍遥道”为名行走江湖,除了已故的师父,谁都不知他的真实道号!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贵人娘娘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萧青烟俯身,伸手微微挑起他的小巧Jing致的下巴。
不得不说,修道之人有一套自己的修炼法门,修为越深,保养得便越好。
就如同眼前的这位游道江城子,他肌肤白皙光滑透亮,那张脸亦是比平康坊里的小倌儿还要好看几分。
她眯了眯眼,再问道,“江城子,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江城子虎躯一震,眼前这个贵人看着面生,但听她的语气像是早与他相识。
难道她也是他行走江湖时被他骗财的诸位贵夫人之一?
他可是劫富济贫的好道长啊!那些贵夫人可都是理解的!为何就这位不理解呢?
他连忙后退几步,又连连向她叩首赔罪,“贵人娘娘恕罪,小道知错了!如今世道不景气,小道迫不得己金盆洗手多年,每日靠乞讨度日。骗了贵人娘娘的钱,小道实在还不上啊……”
站在后头的羽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并非这道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恐怕他见着谁都这般说。
萧青烟再次逼近,上下打量着他,当初就是这小游道测算出她身上有两条命,当时她还觉得这道人满口胡言,便拿了些钱打发了。
如今看来,他确实一语成谶。
话虽如此,但他撒谎成性,胡言乱语,也不知当时他是怎么测的,还是一直都是沽名钓誉。
良久,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羽香,去寻府尹夫人吧。”
“慢着!”江城子也不知以什么速度爬行至羽香脚下,再一次捏住她的衣裙,“慢着!有话好好说!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羽香厌恶地将衣裙再次抽回,“我看道长也没有想要好好说的样子。”
“小道知错了!”他匍匐在地,“贵人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求莫要送小道见官啊!”
自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