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只好耸耸肩退至一旁,只是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他这个样子,总让她觉得他要做些什么,她咬牙,“李淮,你莫要得寸进尺。”
李淮却有些委屈地说道,“昨夜你非拉着我不放,如今刚醒来便要卸磨杀驴,阿因,你当真这般厌恶我吗?”
萧青烟敛眉,李淮为何突然这般态度?
趁着她沉默的间隙,李淮近前半步,“阿因,你昨夜那般对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萧青烟怒颜又起,“出去!”
李淮耸耸肩,只好作罢,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多时后,转身离开了。
羽香闻言开了门进来,瞧见王爷从自家娘子床榻上起身出去,心中一喜。
“娘子,该起床用朝膳了。”
萧青烟拧眉,将她叫到身前,“昨夜,我是如何回来的?”
羽香不假思索道,“王爷抱回来的。”
“她怎知我在红袖堂喝酒?”她说完,视线在她身上定住,带着一丝逼问的意味。
羽香坦白从宽,“是婢子通知阮齐的。”
“谁让娘子你喝起酒来毫无节制,婢子拦都拦不住,那婢子只好去请能管娘子的人来管了。”
“羽香,你越来越放肆了。”
羽香浅笑一声,“是娘子您惯的。”
说着,她将萧青烟拉了起来,帮她洗漱之后,侍候她用朝膳。
“娘子,今早太子妃着人送了帖子过来,说是八月中秋,东宫有一场马球赛,娘子若是想去,便去瞧瞧。”
“放那儿吧。”她如今心思里全都是早晨醒来时的画面里,李淮离她那么近,他的心跳声就在她耳边,那般明显。
难道,真如莫娘子所言,她心里有李淮不成?
正疑惑间,羽香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个游道找到了。
“寻到他时,他正混在一群流民里,打算逃离江南。”羽香有些汗颜,“竟不知一个道人会做出这等事……”
在众人眼中,道人都是仙风道骨的,哪里会这般“接地气”?
萧青烟豁然起身,但由于昨夜醉酒,脑袋有些发懵,才起身,她便顿感晕眩,好在羽香及时扶住。
羽香担忧她的身子,将她扶回原位道,“娘子,您还是在院子里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婢子去办便可。”
羽香聪慧能干,有些事的确可以交由她与办,可她依旧不放心,这是她筹谋许久的复仇计划,她要确保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她罢了罢手,“不妨事。”
羽香见她固执,也没再强求,只是默默地在一旁伺候着。
而此时,良夕手里捧着一个萝卜火急火燎地跑了来,她的那张小脸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绯红,直到进了屋子,她都还是上气不接下气。
“娘子,相府有消息了!”
她兴奋地拿着萝卜,再拿了一把刀,将萝卜割开,从里头拿出一颗蜡丸。
这是她们与相府之间特定的通讯方式。
她破了蜡丸,从里头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萧青烟看了一眼,紧拧的神情渐渐舒展开来,羽香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禁感叹了一句,“李小夫人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萧青烟却道,“她此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为母则刚,为了二郎,她恐怕是会豁出性命。”
“但这场赌局里,她分明是赢了。”羽香道。
萧青烟摇头,“这可不一定。”
余老夫人虽然吃了萧青烟的药能开口说话了,但依旧受着梅香苑嬷嬷们的牵制,根本使不出什么风浪。
相府后院本就两两牵制,眼下一下没了主心骨,岂有不乱之理?
只是羽香仍旧不解,“相爷不是派人查明了花魁娘子的身份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变数?”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
她暗叹一声,只道,“让她二人在相府好好待着,告诉她们,不出半年,我便让她们回漠北。”
“喏。”良夕领了命正要出去,刚迈出半步又转身道,“娘子,这几日昙花就要开了,娘子要看吗?”
“好。”萧青烟道,“开了便来唤我。”
“嗳!”良夕清脆地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羽香却依旧沉浸于方才的那个问题里,萧青烟说有变数,可变数又在哪里呢?
萧青烟见她纠结,便道,“羽香,陪我下盘棋吧。”
羽香一愣,有些慌乱的乱眨着双眼,“娘子,婢子……婢子不会下棋。”
“无妨。”萧青烟示意她将棋盘拿过来,正好,她也想通过下棋定定心,这几日,心绪实在太乱了,她需要将心沉静下来。
棋盘已经开启,萧青烟执黑子占据中原,羽香愣了愣,也凭着感觉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羽香是她跟前最聪慧的侍婢,不过是一局,她便牢牢掌握了围棋的要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