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叶淮,这次简颜,到底还要牵连多少不相干的人!
邵桀没想到夏易会真的生气,印象中的夏易,不管怎么惹都是一副吊儿郎当,带着笑的样子,除非触及底线,比如父母,比如妹妹,突然一惹就炸,让邵桀觉得挺新奇,他站起来往对面桌看了一眼。
只见夏易拉着一个惊魂未定的女生,女生不自觉地捧着脸,桌上的汤蒸腾着雾气,这是他没有想象到的场景。
目光转回他指使的那个人,那人一脸无奈地站在那。
虽然邵桀坏事做尽,但也没有到差点让一个女生毁容的地步,看着夏易要杀人的目光,邵桀突然没来由地烦躁起来,是他做的坏事,肯定会认,借刀杀人就让人很不爽了。
夏易站在原地瞪着邵桀,原本以为他又会说一些sao话,陪他打架之类的,没想到他居然一动不动,眼神里还有一丝惊讶,仿佛不是他做的一样,这演技绝了,眼睛会说话。
正当双方争执不下,天空一声巨响,叶少侠闪亮登场。
他去厕所半个多小时了,葛辰怕他掉坑里还特意去找,发现厕所并没有人影,然后到处也找不到。
像阵风儿一样,叶淮直接窜了出来,不知道哪拔了棵树,还挺粗的,正常人可能拽都拽不动,他却拎着跑,健步如飞。
几个大跨步到近处,树一扔,踩着椅子就飞上了那人的脖子,速度之快,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邵桀指使的那个小跟班是个舔狗,来十三中没多久就跟在身边桀哥长桀哥短地叫,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做事没个度,反正责任可以推。
毕竟他只是一个被指使的人,谁也不会怪到他头上,而现在这个场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他一个人...
被殴打!
没有人出手,没有人帮忙,甚至都没有人看清叶淮是怎么把他抡在地上的,用腿。
就是一抹红色,好像还摆了个很酷的架势,一瞬而过,从椅子上飞下来,然后他就倒地不起了。
身体像灌了铅,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痛感接而连三地布满全身,rou眼可见自己浮肿的腮帮子逐渐盖过视野,而眼前的人,出招凌厉,又快又狠,他甚至连一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邵桀无处诉说的憋屈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任叶淮暴打他,自顾自地坐下继续吃饭,其他人看他没动静也没有出手,夏易这边当然也不会阻止。
直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爬起来都很困难,叶淮深吸一口气退后,对着倒地那人作了个揖。
在场所有人:“?”
校服外套大敞,他动作夸张猛地一甩袖袍,负手而立。
在场所有人:“.................”
然后转身,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他的树!
叶淮扛起树朝那人走去,好像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树抡在半空中,地上那人撑着自己半残不残的身体鬼哭狼嚎地往后爬,爬着爬着撞到了椅子,抱着椅子挡脸,一通乱喊:“我错了我错了!”
还特意找到简颜的位置,冲她狂喊:“对不起对不起!”
简颜:“...”
“哎哎叶小淮,可以了可以了。”夏易过来拦住了叶淮。
想把他的树拿下来,抢了几下叶淮都不为所动,冷脸盯着夏易,仿佛在说,“你抢我武器干嘛?”
渐渐地,叶淮抡人的目标好像变了,目光一点温度都没有,看着夏易。
夏易:“...”
夜晚23点,路边店面铁门紧闭,路上行人稀少,寥寥几辆私家车嗖嗖而过。
习习的凉风拂面而来,一群人在路边推着车子溜边走,叶淮走在最前面,其余所有人呈大扇形跟在后面,中间楚河汉界似的隔得老长,隔了——一棵树的距离。
路灯打下黄色的暗光,将前方那人单薄而笔直的身形拉得很长,而更长的,是他单手拎着的树。
“他到底喝了多少!”夏易问。
“就一瓶啊,真的就一瓶!”葛辰说,“第二瓶开了个口没喝多少。”
“不至于勇闯天涯啊!”夏易说。
“易哥,上!”杨桦桐怂恿道。
夏易笑着摇摇头,摆手道:“打不过。”他转头看白皓帆,白皓帆把脸别去了一边。
又看向姚琨,姚琨无奈,“我打过了啊,打不过。”
夏易又看向葛辰。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葛辰说。
“就一点!”夏易伸了个食指扫视四周,“谁去把他的树抢下来?”
所有人把头摇得像断了脖子的鸭子。
到十字路口,大家分道扬镳,挨个拍着夏易肩膀让他自求多福,“易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最后只剩下葛辰简颜白皓帆,夏易看向简颜,转头对白皓帆说:“帆子你俩快走吧。”
“今晚...谢谢你们。”简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