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静静地坐着,等待着。
我靠在边黎的肩头蔫蔫的。
危扎看着我们,犹犹豫豫地开口,“你们看着很相爱,什么事情过不去非要分手?”
他的目光落到怀里的罐子上,“人不在了,就什么都没用,你想再看看她,想再跟她说说话,除了空气还是空气,这个时候,你会觉得她当时甩脸,骂你,跟你吵都是恩赐……”
我开始跟危扎讲我和边黎之间的事情。
我不知道边黎是怎么看待我们这段感情。
他的眼睛很少有爱情,他不说我爱你。
我们拉着手,他静静地听着,有时候他会无意识搓捏我的指尖。
“你不走呢?”我问危扎,他看了眼外面,没有说话。
后来他又说,活着,死了的人才有人怀念,才有人时常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他好像想通什么事情,又开始劝解我们,好像我们是两个闹离婚的小夫妻。
我不说话,看着危扎笑。
门外嘈杂起来,车声,人声,警鸣声……
我握紧边黎的手,边黎亲吻我的额头。
危扎听到动静贴着窗口往外看,“好多大越野,为啥看着像警方的?”
进来的人是孙肃,我松了一口气。
“孙警官好。”我冲他打招呼。
危扎看着鱼贯而入的警员,吓得骨灰罐都差点拿不住。
一名警员宣读逮捕令,冰凉的手铐原来真的很冰凉。
边黎被先带出去,我看他很老道,应该不是第一次。
我笑着跟孙肃商量,“能不能回去的路上跟边黎坐一个车?”
孙肃,“不行。”
他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硬,又说,“这不合规矩。”
“所以我才求你。”
他沉思了一下,“季桐,你的学业也不要了?”
我说,“人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要,也不能太懦弱,什么都不敢要。”
经过危扎时,我听见他嘀咕,“卧Cao,这俩家伙好像真的能上天耶!”
我指着危扎,“抓他。”
孙肃看了吓得双腿发软的危扎,“我们会带他回去调查。”
“我是好人,你为什么让警察抓我?”危扎郁闷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你在不适宜的天气前往冈仁波齐,我高度怀疑你有自杀的嫌疑,现在以污染环境罪逮捕你。”
我被带了出去。
孙肃真的让我和边黎坐在一个车,但我们中间隔着一个警员。
MD!
“帅哥,我们又见面了。”我弯腰上车,看着边黎。
“帅哥,加个微信。”边黎挑眉,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
我诧异,有进步,不错嘛。
我还要再说。
中间的警员,“不许说话。”
窗外的天气很不好,车开得很慢,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看得出抓捕行动很艰难,这场逃亡落幕了。
其实不该叫逃亡,而是边黎的棋局落下了一枚棋子,不是黑子,也不是白子,它像执棋人在生死杀戮中的一个晃神,落下了一枚流光溢彩的爱情。
经过一个垭口。
边黎突然说,“九月九日那天……”
边黎从前往国际机场的路上潜逃,正式成为通缉犯。
前排的警员以为他要交代什么,赶紧拿出记录本,拔开笔帽,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我望向边黎。
他说,“我看了你一整天,你躲在角落里,然后走到航班显示屏下面,后来你又站在值机柜台附近,守在海关口,最后,你在外面看了一个晚上的飞机……”
我开始笑,边黎的窗外,厚重的云层被吹散,露出蔚蓝的天空,远处的雪山覆盖着冰雪,在阳光下亮晶晶。
柴欣荣等不及了。
没有抵达A市,他展开了突击审讯。
他像一只愤怒的雄狮,对我们展开一轮又一轮的刑讯。
我们被关在相邻的房间,能听见昼夜不停的殴打声和叫骂声。
柴欣荣认为是边黎的强jian行为导致柴威的自杀。
“你没告诉他,他的儿子和未婚妻的奢靡生活?”我看着孙肃。
他是柴欣荣的下属,并不是安警官的助理。
“陈右的经济来源已经证明由其父陈升荣提供,柴威政治背景干净,无不良嗜好,婚姻对象出身名门,两人自由恋爱,所有证据都指向柴威被边黎强jian后,心理崩溃,选择自杀,他只有认罪这一条路。”
我记得通缉令上只说边黎是指使者,我还以为他们找到这件事的实施者。
面对我的疑惑,孙肃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边黎提过,跟他们有得谈,他们应该就是那些在乎保险金能否拿回来,而不在乎柴威怎么死的人。
所以,那些人不会让边黎太难看,曾经,跟边黎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