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的人,就那么突然的歪倒在地,莫夜雨,慌了。身体不由自己的有些战栗,自己都干了什么?他怎么样了?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再握紧,指甲深陷进手掌,疼痛的刺激,终于唤醒了他的理智。
跌跌撞撞的,找来家里的医疗终端,双手颤抖着接上,开机,检查……时间仿佛停驻了,直到“滴”一声后,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病人各项生命指标正常,身体功能正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莫夜雨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后面还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秋池哥,没事。
看过那么多的流血和死亡,早已可以谈笑间面对生死。带兵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总是在死亡的刀尖上舞蹈。必要的时候,可以对任何人心狠手辣,包括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今天才发现,原来,那颗坚硬的心里,一直留着一个柔软的裂缝,只为他。叹了口气,算了吧,既然做不到真的狠心,那么明天,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沈秋池恢复意识的时候,其实是有些茫然的。痛是真的痛,醒来的瞬间,那个地方又在叫嚣着疼痛,好消息是,各种感知还在,应该就没有坏掉。可自己怎么就晕过去了?以自己扛痛的能力而言,离极限还是有些距离的,那是为什么呢?
想了想,他把这归结为刺激太过,羞臊交加,本能的逃避。毕竟当年的小雨,是见不得自己受一点伤的,而现在,他就想要自己痛,痛的,还是那个不可说之处。难过,心疼,羞愤,大概还有些别的情绪。所以,晕过去,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
这样可不行,沈秋池,他这样对自己说。这么脆弱,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后面还怎么玩,自己怎么能带小雨回家?所以,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后,不可以了。
睁开眼,没看到人,而自己,也不在地上,而是躺到了沙发上。灯还开着,显然,夜还没有过去。
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小心就带动了伤处,疼。咬牙忍过这波疼痛,沈秋池站了起来,刚一转头,一个身影出现在门边,是听到了动静走过来的莫夜雨。
“对不起,主人。”下意识的道歉,双膝一曲,“咚”的一声跪下,沈秋池瞬时忘记了疼痛,心里唯一的念头,不能再惹莫夜雨了。
那“咚”的一声,仿佛打在了莫夜雨的心头,心纠了一下。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有些乱的呼吸,再次睁开,眼底再看不见任何情绪,声音也冰冷了起来。“不用跪了,这个游戏,你玩不起。”微顿,像是再次确认了一下,“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不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沈秋池有些急了。他怎么能回去呢?好不容易才见到人,他不会就这么放弃。“求您,奴隶错了,您罚奴隶好不好,重重的罚好不好,奴隶再不会晕,再不敢晕了……”
急急的,沈秋池膝行到莫夜雨的脚边,用力打开双脚,把自己的脆弱之处虔诚的交了出去,然后跪直,仰起了头,“您试试,您用力踩,奴隶一定好好痛着,不会再晕了,求您。”
莫夜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沈秋池选择留下,大概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现在,他应该清楚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走呢?
其实是想留下他的。一方面,自己确实是想搞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每次自己去触及当年真相的时候,总会有意外发生,不是没有疑问,只是不知道到底该怀疑谁。另一方面,自己太孤独了,孤独得有些害怕,好想找人陪……
可是,自己也清楚,这么多年,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在自己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嗜血而暴虐的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所以,才会拼命的训练,折腾手下的兵,折腾自己,Jing疲力尽之后,才能让它蛰伏。他不敢想象,失控的自己,会做出什么,如果伤害到他……
“你是犯贱吗?”冰冷的声音,“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目的……”,口中呢喃着,唇角上扬,沈秋池笑了,“主人,奴隶的目的,就是陪着您。奴隶把自己赔给您,您要吗?您要吧。如果,您不放心,就把奴隶的嘴堵上,眼睛和耳朵蒙上,可以吗?”
妈的,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抵挡这样的笑。莫夜雨在心里低骂,那个恶魔又蠢蠢欲动了。左手捏住沈秋池的下颚,右手,抓住了沈秋池的左手,缓缓的放在了胸口。他低下头,靠近那张依然微笑着的脸,有些Yin沉“这里,住着一个恶魔,它会撕碎你”
“那就来吧”,看着那双充血的眼,沈秋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奴隶等着您,把我撕碎,然后再咽下。奴隶就和您合二为一,再不分开了,可以吗?”
“你是赌我下不了手吗?”双手用力,青筋勃起。
“不,我期待着您,我的主人。”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想好了,或许,你真的会没命。”
“很早就想好了,您可以对奴隶做任何事,包括,要了奴隶的命。”沈秋池知道,自己成功了。从小到大,只要自己坚持的事,最后让步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