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的时刻,顾清玦出现了。一把印着XX保险的玫粉色伞撑开顶在了他头上,好像在雨中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地。
顾司予看向这个好心的男生:寸头白T、短裤,还有一双泛旧了的回力帆布鞋,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凭白给他英俊帅气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土气。
可是再多得土气也遮不住他俊美的样貌,那一双多情却又无情的桃花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雨中的shi气水气衬得那深邃的眉眼多了一份春意,少了一分锐利。
眸光不自觉地扫到脖子上工作证的名字时,顾司予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隔壁班的“名人”——顾清玦。
学校关于这个人的传言不少,最耳熟能详的就属这样一个版本:他生父不详不详,母亲是一个红灯区给人洗脚的娼、ji。
娼、ji以为自己傍上了一个大款,却不曾想这只是一场有钱人的游戏。最后大款提上裤子走人了,就剩下了一个没人要的婊、子和婊、子肚子里一样没人要的孩子。
学校还是有钱人的学校,这样的孩子自然不受待见。
虽然鲜少待在学校,可类似这样的闲言碎语顾司予却没少听过。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清隽高冷的男生,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相隔云端。
“住哪?”
突然,那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落入顾司予耳中,砸醒了他的胡思乱想。
顾司予抬起眉眼,那个身处风波中心的男孩正看着他:
“住哪?”。
“啊?哦,西区十二楼”顾司予冲着他微微一笑:“麻烦顾同学送我一下啦”。
。
“医生,我弟弟什么时候能醒?”
顾司予迷迷糊糊地躺着,鼻翼耸动,他似乎闻见了满屋子的消毒水味。
耳畔是顾司泽焦急的声音。
顾司予想要睁开眼,可是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就像被胶糊住一样,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张开。
接着有一个声音道:“顾先生您先别激动,病人这是长时间郁结在心和巨大的Jing神压力导致的免疫系统下降,您不需要过度担心,目前让病人好好休息才是最主要的”。
“我怎么不担心?小予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顾司泽哽咽说:“你知道吗?我赶到舟山别墅的时候,小予就蜷缩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小兽一样蜷缩着,将自己团成一团....”
“这是我弟弟啊!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啊!!”
“那个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大嫂温岚将手中拆开的手帕纸递给了顾司泽,轻叹一口气:“诶,小予这孩子就死认顾清玦这一个人,当初我们好说歹说都没有能劝住他,但愿这次他是真的想通了吧”。
顾司予听了心里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曾经财经电视台采访顾清玦的时候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那人随口回了一句:“我喜欢温柔体贴,能把握分寸、且顾家的人”。
这句话被他记在了心里,并逐渐失去了自己活成了他所喜欢的那样。
他不够温柔他学着去变温柔;他不够体贴那他就学会去变得体贴;他不能很好的把握分寸那他就学会很好的去把握分寸,不过分粘着他,不会过分去询问他的去处,哪怕他身上沾上了别人的香水味;他不够顾家那他就学着顾家,在他事业最蒸蒸日上的时候他选择退出了他最热爱的娱乐圈。
可是呢?
付出了那么多又得到了什么?
五年...整整五年,他将自己最好的岁月虚度,为了维系婚姻他放弃了自己最热爱的事业。为了维系婚姻...他也放弃了自我。
直到昨天,顾司予才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任你换成什么模样都不会喜欢。而他口中所说的喜欢,不过是参照他心中那人的模样所做的专属定制... ...
原来,这八年的感情,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
梦该醒了... ...
“哥...”
过了良久顾司予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干涩的嘴唇上下翕合,他嗫喏道:“水...要喝水”。
正在抹眼泪的顾司泽夫妇听到这微弱的声音赶忙跑了过来:“小予你终于醒了!”
大嫂温岚一脸担忧地说道:“你哥一接到你电话就赶过去了,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那副模样?”
顾司泽默不作声地用手背揩去眼角的眼泪,然后摆出一个严肃大哥的模样:“都叫你不要嫁给那个姓顾的,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折腾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破样子”。
温岚听了,拽了拽顾司泽的袖子:“小予还病着呢?又摆出这个凶巴巴的模样,也不知道刚才哭哭啼啼的人是谁?”
“哥哥,嫂嫂。这次我是认真的”顾司予坚定地说道。
“真的?”顾司泽有些不可思议,当时顾司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只当作是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