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时后才做完这个戒指,他就兴高采烈跑去顾清玦公司想要给他看,可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对男女在办公司里激情拥吻。
他看到那双抚摸过他身体的手正游走在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身上,女人看到他来也不胆怯,只是那声音叫的更娇媚了些。
刹那间,顾司予的脸全白了,他诧异地看向男人,可男人却只是皱皱眉,厌恶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是的了,这本来就是一桩强求来的婚姻,他又能指望什么呢?
他以为凭借着自己的真心能换来一丝平和,可是呢...五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这五年里他无数次尝试着将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可始终都换不来他一眼。
他像个望夫石一样,一夜又一夜地守着床头那盏小橘灯,却怎么都等不来床边另一半的温度。
这么些年来,他努力维系着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和婚姻。
就在昨晚,顾清玦亲手摘下了他手上套了这么多年的戒指,扔在了地上。
顾司予凄凉一笑,原来这就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一个虚伪、费劲心思的婊、子。
累吗?
累。
这五年里他给自己套上锁链,为了可笑的爱情和自己自顾自地固执,活生生地将自己变成了一条雌伏在他顾清玦身下的狗。
是他自己亲手将那根拴住他脖子的绳子递给了顾清玦。
后悔吗?
后悔。
顾司予躺在床上狂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处滚落了下来。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所以他顾清玦连他这条会自己驯化的狗都不要了。
真是可悲啊,顾司予。
他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胸口闷得发慌,柔软的被褥随着他的咳嗽而摇晃着,仿佛要把心脏肺一起咳出来才肯罢休。
眼皮无力的耷拉着,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白色的絮状物就像糊在了他的眼球上,朦朦胧胧的。
这是要死了吗?
顾司予绝望地阖上双眼,自嘲一笑。
就算是死了他顾清玦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吧?
说不定还会带着他的白月光在他们躺过的这张床上做、爱。
顾司予恶劣的想着,如果那个白月光要是知道曾经这里有个死人跟他一样躺在这里,将腥臊的□□抹的满床单都是。
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指不定还会拿去烧掉。
那顾清玦呢?
在他艹他那个白月光的时候,看着那人满床乱爬的时候有会不会想起他?
心底的Yin暗被无限放大,可就是这样一丝报复的想法都会让顾司予觉得畅快无比。
没救了呢。
顾司予。
“叮铃铃”手机的短信铃声划破了黑暗Yin沉的房间,送来这里唯一一丝微弱的光亮。
会是顾清玦吗?
顾司予眸中突然迸发出一丝希冀来,他希望是他,哪怕只是说一些细碎的事情也好。
只要是他就好。
手机被顾司予拿到了手中,看到通讯录上面那个名字。
眼中的光,灭了。
他苦笑一声,自己还在坚持着什么?
手机无力地从掌心滑落,对话框内【他回来了】这四个字压垮了顾司予八年来的全部希望,胃酸在喉间翻涌,苦涩在嘴里蔓延。
顾司予开始忍不住的干呕,什么都吐不出,却又什么都想吐。
恶心... ...
生理的、心理的... ...
统统都令人觉得恶心。
他支撑起软绵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向厕所,趴在马桶边缘抠挖着嗓子,近乎自残的呕吐最后依旧什么都吐不出来。
胃里空落落的,心里也是。
结束吧...
就这样结束吧... ...
真的好累...好累...
顾司予靠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厚重的眼皮叫他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如果此路不通的话,为什么不换条路走走呢?”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道稚幼的声音。
顾司予已经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只是现在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
是啊...
此路不通的话,为什么不换条路走呢?
他仰着头痴痴地笑了起来,泪珠就像一条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地从眼眶里跌落。
是啊,此路不通就换条路走吧。
良久,顾司予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沉睡在通讯录底层的号码。
电话嘟嘟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小予?”
听到电话里那头久违但又熟悉的男声,顾司予嗦着鼻子哽道:“哥,我想离婚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