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丁:王爷这是打算亲多久啊,还进不进城了,磨磨蹭蹭的!
骑在马上的屠危打趣起吴莽来:“吴老弟,你看看,又是因为楚韶无故停止行军,你要不要再让王爷把楚韶军法处置?”
吴莽这三个月来已经修炼得很有眼力见,他睨了屠危一眼:“你想死可别拖上我。”
屠危哈哈大笑。
宁远邱一边笑一边摇头:“男人都吃这套。”
慕容犹朝宁谋士伸出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此前他们打过赌,赌裕王会不会对楚韶动真情。
宁远邱认赌服输,乖乖交出一锭黄金,慕容掂了一下沉甸甸的黄金,眉开眼笑:
“我早说了,对楚韶,殿下早就深陷其中。”
第20章 恃宠(二)
昨日凌晨,一封加急令旨随着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畅通无阻直入随州城,停在楚府前。
随州府尹楚宏听闻是裕王心腹亲传口谕,急忙从床榻起身,着朝服出门跪迎。
来人是淮祯近身的长随,他持着裕王的玉令,并不出口宣读令旨内容,只将一卷亲笔书信交到楚宏手中,叮嘱他“逐字逐句,仔细阅读”。
楚宏满头雾水,接过书信,展开细看,片刻后,面露惊喜与疑惑掺半的神情,最终是跪地谢恩。
待传旨的长随策马离去,楚宏的独女楚明姿才扶起父亲,询问道:“爹,裕王在信里写了什么?”
楚宏屏退左右,将书信仔细收入怀中,密不示人,只和女儿说:“王爷赐我一子。”
“???”
楚宏附耳与楚明姿说了楚韶的来历,又说:“你速去转告你母亲,就说咱们的幺儿回来了。”
楚明姿眼眶一红,立刻折回院内去寻母亲。
楚宏又召来管事的李松和张妈妈,让他们去后院收拾出一间干净院子,一切陈设布置都按嫡子的规格来,务必要做出是有人住过但中途空置三年的模样来。
管事的两个都是人Jing,大致懂了老爷的意思,连夜奔忙而去。
楚宏出神片刻,直到身旁小厮劝说更深露重,他才折回屋内,却去了祠堂,捧起一方小小的牌位,手抚过牌位,上面写的是“楚氏幺子楚明安”——这是他早逝的嫡子,因病离世时不过6岁,此后便一直是楚家夫妻的心病。
“若明安长大...”楚宏将手覆在那道令旨上,“该是同这位楚韶一般年龄了...”
天微亮时,随州城内就提前热闹起来。
百姓早早得知,裕王今早领兵回城,小摊贩便挑着物什特意到城门直通的那条道上摆摊。
今日虽开张做生意,却不打算赚钱,摊上的糕点吃食都是要送给打了胜战归来的将士们。
日头高高挂起时,城门大开,百姓翘首以盼的裕王殿下骑着高头大马,依然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是中溱大好男儿的表率,只是......王爷怀里怎么多了一个漂亮的生面孔?!
如果不是要刻意立威,淮祯是不喜欢故作高高在上的姿态的,他骑着马进城,看一眼自己的子民还需要俯视。
脖子酸。
他干脆翻身下马,一手扣着楚韶的细腰,半是抱半是拎地把楚轻煦拎到了地上。
楚韶脚一着地,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离岐州是很远很远了。
“这里才是你的家乡。”淮祯轻声与他说,楚韶新奇地看向四周。
百姓们个个脸上挂着笑容,见到王爷除了自觉让出道路,并不行那些刻板的礼节,都是有说有笑,还有几位甚至都给士兵们送上吃食了。
和岐州城里的强颜欢笑苦大仇深大相径庭,这是一座热闹非凡生机四溢的都城。
这就是...我的家乡?
楚韶根本感觉不到那种微妙的归属感,但看着他人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被感染了快乐,心情倒是很不错。
“王爷哥哥!王爷哥哥!吃糖葫芦吗!?”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稚声高喊,冲到淮祯腿边,很是大胆地抱住了淮祯的大腿,女孩的母亲站在一旁看着,虽觉得不妥,但并不见有孩子冒犯高位者的紧张。
淮祯弯腰,手伸过小姑娘的腋下,将她抱起来掂了掂,笑着打趣起孩子来:“小丫头,你是不是又吃胖了?”
“才没有!娘说这是rou嘟嘟,不是胖!”小丫头凌空俏皮地踢蹬两下,手中的糖葫芦摇摇晃晃。
慕容犹在一旁看着,隐隐担心淮祯左肩的伤势——他肩上被捅了一剑这事儿,除了那晚的亲眼目睹的几个人外,旁人是不知道的,楚韶也是不知的。
淮祯抱了小姑娘两下,就将她放回地上,并不强撑,要是肩上的伤口裂开了,很难瞒得过楚韶的眼睛。
他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递到楚韶面前,楚韶睁着大眼睛看了看这串红彤彤的串在一起的果子,很是新奇。
岐州是没有山楂这种东西的,自然也不会有“糖葫芦”。
“尝一尝,你以前最爱吃的。”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