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苏寒走后,阿蛮便躺在榻上算计,到底要怎么样,才算是闹得很分寸?
在这樊楚皇宫之中,若说最了解阿蛮的人,除了苏寒,便只有阿蝶衣了,她一看阿蛮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妮子一定是想好了无数的损招。
有那么一瞬间,阿蝶衣有些同情苏寒,明明是个严谨冷漠的皇帝,却偏要宠着无法无天的阿蛮。
但是她更加同情的,是即将迎来悲惨命运的皇后!
就在阿蛮沉浸在如何很有分寸的大闹凤禧宫时,从慈宁宫传出消息,说是宠妃馨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殁了。
一时间,沉寂了还不到半日的馨妃,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有人同情有人快意,这皇宫里,确实人情冷漠薄凉入秋。
信嬷嬷收到阿蛮的指示后,立刻便懂了皇帝的用意。
一时间,慈宁宫愁云惨淡,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一不小心,便招来横祸。
听闻阿蛮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最高兴的,自然莫过于皇后,她虽然被禁足宫中,可是听到消息后,她立刻对花嬷嬷说:“去将龙儿给本宫叫进宫来,今日本宫要狂欢。”
花嬷嬷眼底冰冷,却一言不发。
转身便从暗道走了出去。
另一边,宠妻狂魔苏寒却在发愁,阿蛮说要大闹凤禧宫,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一路思忖到御书房,却见云飞将小太假绑在柱子上,用郭庆阳的拂尘挠小太监的鼻孔,郭庆阳正愤懑的看着云飞,暗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得苏寒很是解气。
小太监一见到苏寒,便吓得缩成一团,苦苦哀求道:“陛下,奴才只是好奇,不是谁家的探子,求陛下开恩啊!”
苏寒眼前一亮,淡声说:“不管你是谁家的探子,现在朕要你宣布,你是皇后的人,说你潜伏在慈宁宫,就是为了给皇后禀告慈宁宫的动向。”
嗯?
云飞一听,这不对啊,刚正不阿的皇帝陛下这是要作甚?
“陛下,您不审审?”
“审,谁说不审!”苏寒说吧,便继续看着小太监。
小太监会意,点头说:“陛下,奴才是皇后宫里的人,皇后让奴才守在慈宁宫,将太后娘娘的病情,还有馨妃娘娘的事情全部事无巨细的禀告她,奴才要是不这么干,便是死路一条,还请陛下开恩啊!”
小太监演技不错,这一番撕心裂肺的哭诉,相信很快消息便传遍整个皇宫了,到时候阿蛮自然就有了理由去“很有分寸”的大闹凤禧宫。
在云飞的瞠目结舌之中,这场闹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哑剧。
为了逃避莫家藏在苏寒皇宫里的眼睛和耳朵,苏寒将问题写在纸上,小太监看完后,苏寒便将纸条烧掉,那小太监回答完的问题,他也是快速烧掉。
看到纸上那人的名字,苏寒与云飞皆是一愣,没想到,竟真的是那人!
云飞看着苏寒,淡声问:“陛下能下得去手么?”
苏寒淡然勾唇,眸色凉凉的说:“敢伤我妻儿,天王老子朕都不放过,更何况只是一个人。”
“那,如今我该作甚?”云飞手有些痒痒,他看不惯那人已经很多年,他是多么希望将那人拿下,看着他被苏寒处死才痛快,方才过瘾,方才解气。
苏寒思量了片刻之后,淡声说:“现在丞相一个人孤立无援,你去帮帮他吧,记着要在暗处进行!”
“陛下,我现在有些搞不懂,您对前太子妃,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感情?”云飞见苏寒那积极替林莹莹报仇,又关切林允中的样子,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疑问。
苏寒负手而立,淡声说:“我说是兄妹之情,你信么?”
“能睡在一张榻上的兄妹之情?”云飞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寒,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
苏寒指着大门,柔声说:“滚!”
“又生气!”云飞憋着嘴,乖乖的滚了出去。
翌日清晨。
皇后派人在慈宁宫盯梢的消息不胫而走,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阿蛮一听太后重病期间皇后找人在慈宁宫盯梢,便在慈宁宫痛哭不已。
最后,馨妃“违背”苏寒旨意,领着慈宁宫的小宫女金锁一道,穿着素裹,一路从慈宁宫哭倒凤禧宫门口。
听到哭声,花嬷嬷连忙敲门对皇后说:“皇后娘娘,馨妃穿着丧服在凤禧宫门口哭闹,您看……”
在凤禧宫皇后娘娘的寝宫之中,火红的凤榻上,纠缠着两具雪白的rou体,听到花嬷嬷的敲门声,皇后伸手便从榻前的踏板上捡了一只白色有绣面的鞋子丢过去。
“啪”鞋子掉在门下,花嬷嬷停止了敲门声。
“滚,本宫说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许打扰本宫!”说罢,皇后再次窝进男人怀里继续沉睡。
是的,皇后的榻上,堂而皇之的睡着一个男人。
那是皇后养了许多年的面首,她得不到苏寒的关爱,便只能寻一个这样的男子来慰藉自己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