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俏脸一红,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说好要伺候苏寒起身去早朝,结果人家走了都没有发现。
文嬷嬷以为阿蛮害羞夜里的事情,便笑得十分暧昧。
阿蛮踟躇了许久,才意兴阑珊的起身,穿戴一新之后便待在屋里发呆。
她与阿蕾一同从苗疆而来,按理说,她该去看看阿蕾,跟她亲近亲近,走动走动,可是阿蛮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昨夜是阿蕾的洞房花烛夜,可她的新郎官却在阿蛮榻上,与阿蛮翻云覆雨,虽然阿蛮先于阿蕾认识苏寒,可是她终归还是抢了她的新朗,所以还不如不见。
阿蛮不见阿蕾,可阿蕾大清早,却按照宫中礼仪,前来长信殿给品阶比她高的阿蛮请安。
可是她未曾得进入长信殿,被门口的小太监拦下:“馨妃娘娘不见外客,娘娘请回吧!”
宫里很多人都不知阿蛮来历,阿蕾身边的嬷嬷也不知,便在阿蕾耳边说:“娘娘,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位娘娘矜贵得很,怀着陛下的龙嗣,不但能居长信殿,陛下还将她保护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太后娘娘还体恤她,让她免叩拜大礼。”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回去吧!烦请通报馨妃娘娘一声,待日后有机会,臣妾再来拜见。”说罢便领着宫人离去。
阿蛮藏在暗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着待会儿苏寒回来一定要与他问清楚,到底阿蕾是怎么嫁到樊楚来的,能不能将她退回去。
此时,已经下朝的苏寒正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军务,云飞将一封信交给苏寒,说是他家里那位客人让转交的,苏寒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信看了起来。
樊楚国君:
山中相见,不知陛下尊贵,多有得罪,愧不敢言,然吾之爱女阿蛮已然启程去寻陛下,虽是山野女子,但还请陛下体谅之,当日阿蛮与其姐从圣山归来,并未登得蛊娘之位,且将自己身负蛊魔一事公之于众。
苗疆形式复杂,她身份复杂,已然不便在苗疆生活,烦请陛下日后担待一二,不求她富贵荣华,只求陛下时时挂牵,便不胜感激。
苗疆诸事,于并未完全查清,恐伤害阿蛮之人潜入送亲队伍中,还望陛下多多包涵。
拜谢圣恩!
原来,她竟经历过这样的变故。
苏寒阖上来信,眉心堆积成山,良久之后,才挥笔回信,然而,他信上只写了十三个字,婿以苗疆为聘,保阿蛮一生无忧!
“云飞,派个可靠之人,将信亲手送到他手中。”那些大臣看着云飞与苏寒打哑谜一样的说话,不知是谁来信,亦不知苏寒的信要去往何处。
沉默许久之后,苏寒问:“唐大将军请继续适才的话题。”
唐大将军,便是云飞的父亲唐荣杰大将军,虽然已经中年,可唐将军却十分Jing神,整个人英姿飒爽,俊逸不凡。
虽与云飞是父子,可父子二人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云飞爱玩爱闹爱笑,煽动气氛他若称第二,这整个樊楚便没人敢称第一。
可唐大将军却刚好与之相反,他最擅长的便是马着脸,让欢快的气氛瞬间结冰,并全然不自知。
“适才微臣提到苗王阿奴能,微臣曾与此人打过交道,他为人狡诈且Yin险,并非重诺之人,边疆急报,说那潘妃刚刚入宫,苗王便已经与龙腾那边搭上线,我樊楚历来与龙腾不和,他这样做无异于自毁合约。”
有一点,唐荣杰唐云飞父子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同样嫉恶如仇,同样对苏寒忠心耿耿。
“以唐将军所言,那苗王确实狡诈,只是他与龙腾会面,到底都商谈了些什么,我们犹未可知,冒然定罪,只怕他会反咬,先去查实,在与朕说清楚。”苏寒心里划过一丝冷意,他还愁找不到机会去办阿奴能,他自己便上赶着来作死。
这时,礼部尚书莫名远问:“陛下,臣有一事不明,那苗王既然有问题,那潘妃还留着作甚?”
莫名远是皇后莫明珠的胞兄,与皇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自然是希望苏寒的后宫中女人越少越好,若是可以,只有皇后一个人最好。
可他这般想,别的宫妃外戚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外姓王宁王爷冷哼一声,淡声道:“那苗王并未表现出半分不敬,若是陛下公然与潘妃难堪,岂不是给苗王光明正大阳奉Yin违的借口?”
“本官乃礼部尚书,自然知道与邻邦关系要搞好,只是这潘妃始终是苗疆女子,即是苗疆女子,便都善于用毒用蛊,这后宫之中,最是是非之地,若是……”
莫名远没在接着往下说,但是在座各人,知晓阿蛮身份的早已心知肚明,莫名远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真正的目的,不是那新婚夜独守空房的潘妃,而是莫名其妙来到樊楚皇宫,又怀有龙嗣的余馨馨妃娘娘!
苏寒也是,眸色凉凉的盯着莫名远良久不言,他素来知道莫家人脉广,得知阿蛮身份也不稀奇,只是他竟当着苏寒的面算计阿蛮,这倒是让他无法忍受。
“依莫卿之见,朕的后宫最是搅弄风云之人,是谁?”苏寒靠在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