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可会写字?”苏寒问。
文嬷嬷点头说:“少时学过几年,但是难登大雅之堂。”
“无妨,你过来提字美人爱珠!”说罢,苏寒便将朱砂笔递给文嬷嬷。
文嬷嬷不知其意,战战兢兢的写上那四个大字,却见郭庆阳一脸崇拜的看着苏寒。
“来人,将这幅画做旧,作为回礼给皇后娘娘送过去。”苏寒说罢,郭庆阳便欢天喜地的捧着画出去,交给一个小太监后,才折回来。
阿蛮不解苏寒何意,便跺着脚问:“你这样报复,人家皇后娘娘不心花怒放才怪?”
“馨妃娘娘这就有所不知了,陛下若是有心让皇后娘娘知晓画出自她手,如何会让文嬷嬷去提字,再说了,您可知那画中含义?”郭庆阳从看见画开始,便莫名亢奋,可阿蛮却是真不知,这画有何玄机。
阿蛮摇头,扯着苏寒的衣袖问:“那画到底什么含义?”
苏寒淡然处之,一点没打算理会阿蛮。
阿蛮求他不得,便转而问郭庆阳:“郭公公,你就告诉我一下,那画到底什么意思么?”
“皇后名讳莫明珠!”
郭庆阳一说完,阿蛮便扑到苏寒身上去,搂着他大笑:“苏寒,你怎么能这样呢?太解气了!”
第51章会讹银子的阿蛮
“吃饭,明日若是天气晴朗,便带你去外面走走!”说罢,苏寒便移步去了膳房。
阿蛮心情好,破天荒没与苏寒闹别扭,乖乖的吃了两碗饭。
午膳之后,苏寒便出宫去了军营。
凤禧宫。
那副被做旧的画,也如期送到皇后手中,看见阿蛮回礼之是一幅画,皇后不屑的憋嘴,让宫女将画收起来丢掉。
皇后身边的嬷嬷花嬷嬷,是皇后的nai娘,皇后自幼时便跟在皇后身边,深得皇后宠爱。
她审视了那画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便阻止了宫女说:“皇后娘娘,您不觉得这画有些不大对劲么?”
“一个山野村妇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丢了吧!”皇后依旧不在意。
花嬷嬷摆手道:“娘娘早间送了一对难如意给那村妇,下午那村妇便送了这样一幅画过来回礼,娘娘且看,美人爱珠这四个字,像不像……”
花嬷嬷说到关键处,忽然停了下来,皇后正听得入迷,却没见动静了,便问:“好嬷嬷,你就将话说清楚些好么?”
“娘娘,这美人爱珠,是不是在隐射娘娘名讳?”
“美人爱珠啊,这有什么,那小贱人送的东西,有什么可看的,丢了罢!”皇后依旧没看出任何异状,只想赶紧丢了去。
“皇后娘娘,这美人爱珠,是否可理解成没人爱珠!”说罢,熟悉皇后性子的嬷嬷便胆颤心惊的等着皇后发怒。
没人爱珠!
没人爱珠!
没人爱珠!
这四个字像魔音一般,荡气回肠的在皇后耳中,脑子里不停的回荡,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奚落。
最可气的是,奚落她的,还是一个全无背景的山野村妇。
这樊楚都城,谁人不知,当年她是如何靠着心机爬上苏寒床榻,又是如何成为良娣的,谁人不知,苏寒待她,甚至远不如林莹莹友善。
这,素来都是莫明珠心里的伤痛一般人压根就不敢去触碰她的伤口,没想到今日,她以皇后之尊,堂而皇之的被一个小妾奚落了。
“来人,摆驾长信殿!”皇后一言,算是为这场较量拉下了帷幕。
皇后出行,素来是讲究排场的,八个宫女掌灯,八个太监抡蒲扇,后面跟着四个嬷嬷那着皇后的茶盅,蜜饯还有糕点。
皇后则右手抱着鎏金暖炉,由花嬷嬷扶着左手一路款步而来,手指上描金的飞凤护甲上,镶着夺目的红宝石。
长信殿。
苏寒事先有言,适当时候,可让阿蛮在院子里玩雪,但在没有苏寒或是郭庆阳陪同,切不可离开长信殿半步。
于是乎,阿蛮便像监牢放风的犯人一样,在下午的时候,终于被放出来游荡,阿蛮偏爱樊楚的白雪皑皑,每次出门,便一个人专心的堆着一个她自以为像阿姐的雪人。
每每此刻,文嬷嬷便觉得这个女子是孤独的,不像她所表现的欢快,她的内心是孤寂的,只是看着,便让人心疼。
很多次,文嬷嬷也曾看见苏寒用怜爱的眼光看着阿蛮,或许他也是深有同感吧?
“皇后娘娘,陛下不在宫中,还请娘娘回宫,待陛下回来,奴才再行禀报。”门外忽然传来了小太监惊慌的叫声。
阿蛮与文嬷嬷郭庆阳互看一眼,不知那灾星为何此刻来了。
啪!
啪!
“狗奴才,皇后娘娘岂是你能拦的,皇后娘娘要去长信殿,还需禀报?”说话的人,气焰嚣张,自然是皇后跟前的红人花嬷嬷。
“娘娘,陛下有言在先,未经传召,任何人不得进长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