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动作被铃声打断,是阮绵渝的手机响在响。
“对…对不起,我可以先接个电话吗?实在对不起…”
男人起了身,神情并无不悦,看起来已经玩得足够尽兴。
得到默许,阮绵渝飞快地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包。
里面除了吸ru器纸巾这些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还躺着一部旧手机。阮绵渝拿起手机,屏幕上尽是裂痕,他看不大清楚。不过阮绵渝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是谁打的电话。
他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喂,宸宸,我…对,我在加班。”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太晚了,你先睡觉。”阮绵渝随口扯着慌。
“可是我不放心,哥哥要不要我来接你。”
“听话。”阮绵渝的语气难得加重几分,“你先睡觉,哥哥是成年人了,能照顾自己,大不了申请补个假。”
“好吧,哥哥,早点回家。”
阮绵渝的鼻头莫名有些酸涩,“嗯,我知道,你乖乖的。”
阮绵渝按掉电话,对面干净清澈少年气十足的男声戛然而止。
再过几个月,弟弟也该成年了。
他的弟弟阮赫宸,出生时有些先天不足,身体向来不太好,一直没能成功分化,各方面也都显得不如同龄人成熟。阮绵渝作为大他三岁的哥哥,除了看着阮赫宸的身高一点点的逼近、超过自己,明白他确实在成长外,打从心底觉得,阮赫宸不过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儿。
事实也正是如此。因为家庭变故,阮赫宸对他这个哥哥格外依赖,阮绵渝对阮赫宸也几近溺爱。
事到如今,弟弟已经成了他撑住的唯一理由。
听到弟弟声音的瞬间,阮赫宸心头那些耻辱、委屈的情绪顷刻散去,收起手机,阮绵渝深吸一口气,回到床边。
客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阮绵渝犹豫再三,主动询问:“您还,需要服务吗?”
“就到这儿吧,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男人淡然地说。
阮绵渝如获大赦,颔首说:“感谢您本次的点单,‘圆圆鲜ru’会继续提供优质上门服务,请您…给我一个好评。”
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地离开男人居住的高档小区,阮绵渝才敢把它们摘掉。他拿出一个小本子,找到一串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我以为你放我鸽子呢,快来快来,再不来店长关门了我可不负责啊。”
“我马上到。”阮绵渝为赶时间十分奢侈的叫了一辆车,司机一路狂飙带他到了约定见面的街口。
“周蕴前辈,久等了。”
“前什么辈,叫蕴姐。”周蕴穿着超短的热裤,上衣紧紧裹在身上。他骨子里是个男性Omega,却留着一头酒红色的中发,傲人的胸`脯撑得他的衣衫就快爆开。
“快走啦,小家伙。”周蕴挽住阮绵渝,带着他往那条最为昏暗的街巷走。
这一带是最为底层的贫民窟,没人管的地方。随处可见地痞流氓,尽是见不得光的腌臜生意。
污浊的空气,随处可见烟头、啤酒瓶。
阮绵渝一路没什么话,叫周蕴给看穿了:“怎么了小绵绵,是不是碰到难缠客人了?我记得你接了个看起来超有钱的吧?有没有多捞些小费?”
阮绵渝摇了摇头。
“哎…要是真需要钱,就别太在意自己的脸面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没事,时间久了习惯就好了。”
路灯经久失修,忽明忽暗,阮绵渝借着这最亮的灯光,都看不清周蕴的表情。
两人七拐八拐地往深处走,随处都能闻见各种低劣的信息素气味。
“坏了。”周蕴看见一群人,陡然停住脚步,离他们要去的当铺只剩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身形高大游手好闲的男人们聚在一处,蹲着的、站着的、靠着墙抽烟的。
“够倒霉的,老娘屁股还没好呢。”周蕴叹了口气,点起一根细长的香烟,“小家伙,蕴姐能护就护着你了,你得领情啊。”
阮绵渝有些担忧地看向周蕴。
周蕴吐出烟雾,安抚似的拍拍阮绵渝的手背,“没事,地方是我带你来的,我给你摆平。走吧,我在这儿呆了二十多年,知道怎么应付这里的人。”
周蕴牵着阮绵渝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直到被那几个人拦住。
“这不是我们的小公主么,好久不见。”
“敬哥,航哥。”周蕴笑着打招呼,用手把鬓边的碎发绕到耳后,不动声色地把阮绵渝护在身后。
“不错嘛,nai`子和屁股这么肥,没少被滋养吧。”
周蕴眨了眨眼,“可不么,每天都要被射好几轮呢。”
敬哥哈哈大笑,“看来你的屁股钱赚得挺高兴,这么久不回来,把我们都忘了吧。”
“哪儿会呀,我这辈子最忘不了的,就是敬哥您了,哦对,还有航哥。”
航哥哼笑一声,冲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