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邢昱扭头看了看,徐筱鹿确实快到极限了。他没有在自己身边待很长时间,如今两年过去,能在这里跪两多个小时已经很不错了。
再往旁边就看到纹丝不动的裴然,顾邢昱最近看到他就来气,明明是一个不爱说话的温柔人设,却偏偏说出来的话那么气人,他得帮他改改这个总是不在乎自己光想着别人的毛病。
顾邢昱想事情喜欢拿着酒杯晃呀晃,一想到生气的事杯子里的红酒也跟着晃,越来越剧烈,最后“哗——”的一下朝着他面前跪着的奴才泼过去。
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奴才却没有躲。顾邢昱觉得有趣,他记得他第一次次泼裴然水的时候裴然是躲了的。
顾邢昱低头问他:“为什么不躲?”那孩子像是十分怕他,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奴才过来就是为了做少家主的私奴,要是躲了像什么话。”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顾邢昱大手一挥:“就他了。”
顾邢昱也不想在这待了,他站起身,一边吩咐一旁跪候的侍奴把人收拾干净送到会客厅,一边就往外走。裴然见状一把抽过另一个侍奴手中的毛巾塞进徐筱鹿怀里,拍拍他让他跟上,缓了一下就起身跑向顾邢昱。
徐筱鹿跪的久了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被塞了一个毛巾整个人直接懵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在孩子也不傻,回过神来就知道然哥让他干什么,他一时起不来,就爬了两步到那个奴隶身边,把毛巾递给他:“擦擦吧。”他抬头见主人要走远了,忍痛一下子站起来“啊……”真疼啊。踉跄一步抬头就已经看不到主人了,他没敢停,往主人消失的地方跑,刚拐了一个弯就撞到了人,一下子差点摔倒。那人一把把他拎起来,徐筱鹿抬头,哦原来是他然哥,怕他找不到地方专门在这里等他。然哥可真好,徐筱鹿发誓除了和主人有关的事情以外他绝对向着他然哥。
主人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徐筱鹿有一点慌张,他抬头问裴然:“然哥,我们要去哪里啊?”裴然看向他来的地方,侍奴已经带着那个奴隶离开了。“会客厅。”裴然答道。
裴然低头看了看徐筱鹿的膝盖,隔着长裤看不出来什么,但他估摸着应该是有些红肿的。他把徐筱鹿拉到一个角落,让他把裤子撩起来,从衣服内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照着他膝盖上的红肿喷。
“嘶——”徐筱鹿轻轻收了一下腿。“别动,这个喷雾疼了点但是效果很好。”裴然按住他的腿,在他的膝盖上揉了两下。
“好了。”裴然站起身示意他把裤子放下来,“走吧。”
徐筱鹿拉住裴然说道:“然哥你不喷一下吗?”裴然摇摇头道:“我没事。”说罢,便招手让徐筱鹿跟着他走。
徐筱鹿这时才发现不对劲。路上遇到的侍奴全都向他们鞠躬,还一口一个“裴大人”“徐大人”的喊,把徐筱鹿吓得不敢走。裴然见状就跟他解释:“虽然你是奴才,但少家主的私奴地位还是很高的,如果主人同意你还可以有自己的随奴。”
又涨知识了,徐筱鹿懵懂地点点头。终于到了会客厅,裴然告诉徐筱鹿这里主要是给新的私奴进行身份认证、交接和第一次读规矩的地方。
好大的会客厅!徐筱鹿望着这个房间,这里倒像是一个大礼堂。家主也在这里,他身旁还跪着一个看样子二十几岁的奴隶,徐筱鹿估计是家主的私奴。
走到顾邢昱边上,裴然又跪下了。徐筱鹿非常震惊:还跪啊,怪不得然哥刚才给他喷药。他担心地看了看裴然的膝盖,然哥真的没有事吗。
也不知道然哥给他用的是什么药,他感觉自己膝盖好多了,走路也不疼了,但是这仅限于站着。现在再跪下来,膝盖经过二次压迫,徐筱鹿冷汗都快出来了。
说没事是假的,裴然跪的时候也是一颤,那个喷雾是他从家里偷拿出来的,是叶子皓刚刚研制出来寄回国的小样,对长时间跪着导致的疼痛红肿很有效果,唯一的缺点就是小样的量太小,基本只够一个人的。快递是他签收的,小样也是他放的,主人……应该不会发现吧。
这边两个新来的私奴正跪着听家规,顾邢昱突然敲了一串很有规律的长音。极其不明显,但一直关注着主人动态的裴然捕捉到了。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要开始办正事了。
裴然歪了歪头,向主人告假去卫生间。在他洗手的时候,人终于出现了。果然,裴然暗笑。来人正是刚刚跪在顾峰脚边的那个私奴,也是近几年唯一得顾峰宠的奴才——秦一桓。
“秦叔。”裴然微微鞠躬以示尊敬。秦一桓长了一张娃娃脸,三十几岁了还是二十出头的长相。他冲裴然笑笑:“好巧啊,裴然。”
巧个屁,明明两个人都是故意的,裴然腹诽。脸上却扬起职业性假笑,说道:“确实好巧,秦叔进来可好?”秦一桓也笑,颔首道:“那件事之后你们就搬出去了,少家主没怎么为难你吧。”
靠,怎么这么会聊天呢,裴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多谢秦叔关心了,主人对我还不错。”
秦一桓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在顾家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