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承乾宫寝殿自是柔情蜜意,一夜缠绵。
次日一早,清音苦着脸喝下了助胎药,想着这喝苦药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总不能每次侍寝之后都要喝这劳什子玩意儿吧。
再这么下去,她都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在康熙某次又来睡她的时候爆发,把他赶打出去了。
他是爽了,敢情吃苦药的不是他啊!
而且万一这助胎药真起了作用,她怀上了孩子怎么办?她可不想走原剧情中佟清音的老路。以她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适合孕育子嗣。
她得想个办法,让康熙停了这药才行。
清音陷入了苦思。
而这日康熙下朝之后,就直奔永寿宫探望快要临盆的马佳庶妃,握着她的手满脸动容地回忆了下往昔,赐下了一大堆补药,感动得马佳庶妃涕泪涟涟。
两刻钟后,康熙自觉已经尽到了身为丈夫的义务,交代了马佳庶妃几句安心静养的话,就心满意足地离了永寿宫,往翊坤宫而去。
康熙前脚一走,马佳庶妃后脚就拿了帕子,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得干干净净。
阿青和阿绿却还是红着眼眶:“看来皇上还是很记挂着小主的。小主,奴才们真为您感到高兴。”
马佳庶妃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乏了,要歇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阿青阿绿退出去后,马佳庶妃大睁着双眼,木然地望着高高的房梁,忽得轻嗤了一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淌得两颊尽shi。
皇上记挂她?
笑话!
皇上要是真记挂她,早干什么去了?她怀上这胎后,皇上来看过她几次?一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
往昔的温情?呵,哪来的温情,明明都是痛苦的回忆!
她和皇上之间曾有过的情份,早在她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丧子,以及他起初还软语安慰后来却怨愤责怪她护子不力中,消磨得寥寥无几了!
马佳庶妃抚了抚硕大的肚子,眼神冰冷。要不是为了小荣宪,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才不愿勉强自己笑颜侍君。
但是,不论如何,这个孩子,会是她为他生的最后一个孩子!以后,她再不愿,他不配!
不过,皇上今日特地过来看她,是什么缘故?皇上不是早把她给忘了吗,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
马佳庶妃蹙眉想了想,记起了昨晚康熙留宿在承乾宫,眼里的冰冷渐褪了下去,多了几分淡淡的温暖。
佟贵妃,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若是……若是佟贵妃能早生十年,亦若是那些年的元后和钮皇后能有几分佟贵妃的宽厚仁慈,或许早年宫中能养下的阿哥和格格们绝不只是现在寥寥之数。
胡思乱想间,马佳庶妃竟是期待起了佟贵妃入主中宫的时日。直至窗外传来一声鸟鸣,她才回过神来,顿时额间汗水淋漓,深觉自己方才的想法僭越。只是这个想法,仍是却是不知不觉间扎根了下来,自此清音不论做何事,马佳庶妃都是忠实的拥护者。
片刻后,翊坤宫。
康熙突然驾临,小钮妃欣喜万分,钮皇后考虑到即将安排她侍寝,只反复地叮嘱她多听少说后,没再如以往似的把她打发走。
“臣妾给皇上请安。”姐妹俩盈盈下拜。
康熙仔细打量了下小钮妃,称赞道:“确是长大了,有几分你姐姐当年的风华。”
小钮妃顿时高兴得眉眼飞扬,不过记得姐姐的嘱咐,只是略有些矜持地谢了夸奖,就乖乖巧巧地侍立一边,并不多话。
钮皇后问起康熙的来意,康熙开门见山:“贵妃向朕提议,趁着皇后册封之际,大封后宫,也好让阖宫沾沾你的喜气,让妃嫔们感沐你的恩泽。”
小钮妃顿时柳眉直竖,钮皇后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险险地在她嘴巴坏事之前阻止了她,微笑道:“臣妾倒是让贵妃抢先了。”
康熙不解:“皇后此话何意?”
钮皇后笑道:“下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大选,臣妾本想等大选结束,后宫进了新人后,再让阖宫姐妹们一同喜庆一番。”
“皇上国事繁忙,臣妾想着,如果现下封了旧人,数月后还需再封新人,岂不是一件事做两次功,平白地多费了您的时间?是以不曾早告诉您臣妾的意思。”
康熙笑道:“皇后所虑甚是。不过只是拟个封号和位份罢了,并不妨事。等大选过后,旧人新人一同行册封礼就是。”
钮皇后行礼道:“那臣妾就替后宫姐妹们谢过皇上隆恩了。臣妾还有一请,此事既是贵妃所提,不如一事不烦二主,还请皇上允许,让贵妃襄助臣妾?”
小钮妃的桃花眼简直要喷火了。这等施恩六宫的好事,便宜姓佟的?姐姐莫不是糊涂了吧!
连小钮妃都知道这是好事,康熙当然不会为清音放过这个机会,自是一口应了下来:“准了。”
康熙一走,小钮妃直接就怒了:“姐姐你疯了吗?”
她觉得,姐姐肯定是疯魔了,才会做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