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昕仰起头来,不满道:“骗人,你看都肿了,不行,得拿药酒给你推拿,要不明天肯定走不了路。”
薄慕年很享受她的焦急,这一切,他占据了她的全部,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像是抚一只炸毛的猫,他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
韩美昕被他抚得有些不自在,她别扭的站起来,脱离了他的掌控,她道:“我去找药酒。”
薄慕年迅速握住她的手,道:“现在别去,不要让长辈担心。”
韩美昕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在他身边坐下,小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膝盖上,轻轻按摩,她道:“我帮你揉一揉,等回家了,再拿药酒给你推拿,爷爷怎么下这么狠的手,你怎么不反抗啊?”
薄慕年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有你心疼,一切都值得了。”
韩美昕怔忪地望着他,他的目光太过赤.裸.与直接,竟教她无所适从,她慌乱的移开视线,耳根子微微发烫。近来他总会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她,直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她知道,他们之间隐约有些不一样了,却不愿意却深究。
她站起来,道:“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走?”
薄慕年看见她瞬间避开他的模样,他黑眸微眯,没有再进逼,他试着站起来,腿部因疼痛而显得有些僵硬,韩美昕见状,连忙伸手过来扶着他,两人相视一眼,韩美昕尴尬的移开视线,即便如此,依然感觉到男人投放在她脸上的目光,烫得几乎将她的脸灼出一个洞来。
薄慕年在书房里走了一圈,走姿才没有那么僵硬。
佣人过来叫他们出去吃饭,韩美昕一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来到餐厅,薄明阳与薄夫人见薄慕年姿势僵硬的走过来,纷纷站起来,薄老爷子不满的“哼”了一声,两人又连忙坐下。
薄老爷子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么看起来,两人才有点鹣鲽情深的样子。阿年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罚他,他们怎么会有这么亲密的时刻。
薄老爷子越看,越觉得他们登对,心里满心欢喜着,完全无视儿子儿媳妇投来不满的目光。不过碍于薄老爷子的威慑力,两人不满归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埋怨。
韩美昕扶着薄慕年在椅子上坐下,薄老爷子冷哼一声,“阿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当年就不该同意你退伍从商。”
见老爷子旧事重提,一桌子人都不敢再说话,韩美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爷爷,吃饭的时候,就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忆当年的都不是好汉。”薄慕年满脸不在乎道。
薄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依着他往日的脾气,这会儿已经抄起碗给他砸过去了,要不是看在韩美昕的份上,要给他留几分面子,他定不饶他,“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爷爷您消消气,菜都要凉了,吃饭吧。”薄慕年连忙哄道。
薄老爷子脸色这才和缓了些,他拿起筷子,众人都松了口气,也跟着拿起筷子。一顿饭总算得以和和气气的吃完,吃完饭,薄慕年他们没有留宿在薄家大院。
他明天有晨会,从这里出发会赶不及,再加上韩美昕早上有一场官司,需要回去整理资料。吃完饭,他们就告辞回去。
薄慕年的腿伤了,韩美昕开的车,车子驶入清水湾别墅,已经十点了。她扶着薄慕年进了别墅,他走姿十分僵硬,她扶着他回了房,然后去找药酒给他推拿。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韩美昕给他推拿的时候,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韩美昕听着他“呼…吼…呼…吼……”的打鼾,她唇边抿出一抹笑意来。
还是睡着的薄慕年更亲民,没有那么有距离感,居然还会打鼾。
她一开始只觉得有趣,后来给他推拿累着了,她坐在床边,拿手机录起他的呼噜声,还有节奏的学着。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玩了一会儿,又觉得没趣,看着他痕迹越来越深的膝盖,她认命的拿起药酒倒在掌心,搓热了再往他腿上推拿。
这一晚,韩美昕一直给薄慕年推拿到后半夜,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她才倒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都没有洗澡就睡觉,而薄慕年没有将她踹下床。
翌日,薄慕年起床时,感觉膝盖好许多了,屋子里飘散着药香,他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垂眸一看,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女人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小嘴微启,有晶莹的东西从嘴角流出来。
如果是以前,他看到这一幕,会很嫌弃,可是现在,他看着她,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人的心境,真是一个奇怪的综合体,因为不讨厌了,连以前讨厌的事情,都会觉得可爱。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揽着她的腰,正打算再睡一会儿,她咂巴了几下嘴,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睑的是男人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
她有些迷茫,眨了眨眼睛,然后感觉到男人晨间的反应,她完全清醒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然后从床上跳下来,动作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