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说真话?”韩美昕小心翼翼地问道。
薄慕年斜睨了她一眼,凉凉道:“可以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家有家规,对待撒谎的人,轻则杖刑,重则割掉舌头。”
韩美昕连忙捂住嘴巴,惊惧地盯着他,道:“难怪,你能想出那么变态的契约,敢情是遗传啊。”
“……”
车子驶进军区大院,经过郭家大院前时,郭玉正开着奔驰从院子里驶出来,与他们打了个照面。两车擦身而过时,郭玉与薄慕年同时停下车,车窗降下来,两人对望,韩美昕坐在两人中间,顿时如坐针毡。
她盯着前面,谁也没有看,脑海里突然闪现上次薄慕景说的关于郭家的事情,郭玉,原来是这个“郭”,难怪薄慕年那天会说她了解他几分,她还真的不了解他。
薄慕年与郭玉即使暗地里暗chao汹涌,明面上也要和和气气的,薄慕年率先开口,道:“要出去?”
“嗯,出去办点事,你们刚回来?”郭玉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韩美昕身上,而韩美昕直视前方,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看他一下。
薄慕年点了点头,“开车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说罢,他缓缓升上车窗,一踩油门,巴博斯率先驶离。郭玉的目光追随着那扇车窗,想要她看他一眼,可她没有,他的心像有无数双手揉捏着,捏得他喘不过气来。
几分钟后,车子驶进了薄家大院,薄慕年解了安全带,转头看向像个木桩桩坐在那里的韩美昕,他忽然伸手过去,用力揉了几下她的脸,力道有些不知轻重,揉得她的脸顿时红透了。
韩美昕气得拍开他的手,怒道:“薄慕年,你以为你在揉面团啊,很疼你知不知道?”
“知道疼就好,到家了,下车。”薄慕年目光深沉地盯着她,不喜欢她因为别的男人而走神。他没有细究心里那种酸酸的不舒服感从何而来,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韩美昕瞪着他,突然撞进他深沉的目光里,她心中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他的目光就漩涡一样,仿佛要将她吞噬,她害怕这样的目光。
她连忙撇过头去,解开安全带下车。
薄慕年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他薄唇微勾,推开车门下车。
刚关上车门,转头就看见站在台阶上吹胡子瞪眼的薄老爷子,他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爷爷,我们回来了。”
再冷沉的男人,面对家人时,也还有温情的。在薄家,薄慕年最敬重最爱戴的人,就是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气得吹胡子,显然看到他刚才欺负韩美昕的样子。韩美昕心虚,不敢看薄老爷子的眼睛,乖乖巧巧的喊道:“爷爷。”
薄老爷子看向韩美昕时,笑得满脸褶子,语气亲切道:“丫头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吧,快进去,叫吴婶给你盛碗银耳汤。”
韩美昕见薄老爷子对自己这么好,她心里更加愧疚了,她说谎骗人,应该是罪人,他还对她这么好,她真是太感动了。
“谢谢爷爷,那我进去了。”韩美昕说完,看了薄慕年一眼,快步朝屋里走去。
薄慕年双手抄在裤袋里,看着有几分雅痞的模样,薄老爷子眉头一皱,嫌弃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混了几年商场,身上全染着浮夸的气息,哪还有半点当军人的样子?”
薄慕年连忙把手拿出来,立正站好,他瞧出来,爷爷这火是冲他来的。
薄老爷了瞧他站着军姿,这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他拿拐杖拄了拄地面,威严道:“给我到书房来立规矩。”说完,老人拄着拐杖进了屋。
薄慕年连忙跟过去,进了屋里,韩美昕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碗银耳汤,看见爷孙俩一前一后走进来,然后径直去了一楼的书房,她有些担心,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惩罚薄慕年。
她收回目光,却撞进薄夫人探究的目光里,她心一凛。若说在薄家,最不喜欢自己的就数薄夫人了。那天爷爷语重心长的话还言犹在耳,她立即堆了满脸的假笑,喊了一声,“妈妈!”
薄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被她这一声喊得心也软了,她道:“别以为在我面前卖乖,我就饶了你了,怀着身孕还胡闹,活该你遭罪。”
“咳咳咳!”薄明阳呛得咳嗽起来,他睨着儿媳妇,现在的年轻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事儿在军区大院已经传遍了,逢人便有人问,一开始他还生气,后来也就看淡了,年轻人嘛,胡闹就胡闹,胡闹才叫感情深。
不能指望他们像他们这代人一样规规矩矩的。
现在网络上不是有个词叫花式秀恩爱么?只是这人命搞出来了,事儿确实闹得有点大,让他们颜面上有点难堪。
薄夫人睨了丈夫一眼,纵使她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可谁让她是薄慕年认定的,她略想了想,拿话支开薄明阳,然后让韩美昕坐到她身边去。
韩美昕战战兢兢的,知道薄夫人要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她恭顺的坐到她身边,乖巧的喊了一声,“妈妈。”
薄夫人叹了一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