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面向他,炕上太热,熏得他俊脸成了高原红,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沈存希动了动,她惊得缩回手来,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他们分明吵了架,他分明也是不信任她的,可是他们却又睡在了一起,她脑子里很混乱,去过那间地窖,她越发坚定要离开他的决心。
可是只要看见他,她又忍不住留恋起来,这样的她,要怎么才能潇洒的离开?
沈存希早就醒了,应该说他一夜都没有睡着,他不敢闭上眼睛,怕一闭上眼睛她就会不见。他一整晚都盯着她,直到感觉到她要醒来了,他却突然胆怯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心里自嘲,什么时候起,他竟也会这样胆小,怕面对一个女人。
她那样爱他,抵死不屈从在连默的暴虐下,可他竟还怀疑她与连默有染,思及此,他就恨不得将自己暴打一顿。
闭着眼睛,他感觉到她动了动,似乎在转身,耳边传来衣料摩挲着被子的窸窸窣窣声,然后鼻翼里传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香,他心神一荡,依然装睡。
然后他的脸颊被戳了一下,那样顽皮的动作,一下让他再也无法装睡下去,他动了一下,她就吓得缩回了手,他睁开眼睛,看见她闭眼装睡,睫毛颤抖得厉害。
像两把扇子,一直颤进了他心里,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渴望,此刻只想抱着她吻她。心动不如行动,他凑过去,薄唇含住她温软的红唇,他感觉到她在他怀里轻颤,然后她睁开眼睛来。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并不能清楚的看见对方,可是谁也没有闭上眼睛,就这样望进彼此的眼睛里,深陷,沉沦。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并不满足于两唇相贴,他一下吮吸起来,空气中浮动着暧昧的因子,他伸出舌头,席卷着她的一切甜美。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被子里热得躺不住,他翻身起来,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再度俯下身去,吻住她前,他低声询问,“依诺,可以吗?”
贺雪生脸热得快要爆炸了,她不清楚情况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男人的身体硬梆梆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匍匐在她身上,却不会压疼她,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很羞涩。
沈存希额上青筋暴起,他贴在她耳边,嗓音沙哑,隐忍着欲.望,“依诺,给我,很疼。”
贺雪生浑身都热了起来,感觉他在她身上磨蹭,她知道清晨的男人挑逗不得,尤其是沈存希,哪次不是发了狂,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可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那些肮脏的记忆盘桓在他们中间,她觉得自己很脏很脏,脏得配不上他。
沈存希等不到她的回答,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的感受,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的脑袋在她脖颈处磨蹭着,每一下都撩人心魄。
贺雪生脸色涨得通红,就快要屈服在他这样另类的撒娇上,房间的门突然敲响,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你们……”
贺东辰看见不足十坪米的房间里,那炕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人,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大清早的撞见这样脸红耳赤的一幕,他十分淡定的关上门。
云嬗跟在他身后,见他关门,她问道:“他们还没起床?”
贺东辰睨了她一眼,有心调戏她,便道:“在办事。”
云嬗到底还是单纯,不疑有他,接腔道:“办什么事?”
贺东辰瞧了两边站着的保镖,忽然倾身,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办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办的事。”
“噗”一下,云嬗的耳根子红透,险些拿不住手里的早饭,她连连退后几步,离这个调戏她的登徒子远了一点。
贺东辰见状,心底生了恼意,也不管有没有外人,他冷冷道:“害什么羞,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贺东辰!”云嬗咬牙切齿地吼道,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脸皮厚?
贺东辰双手抱胸,压根不理会她的恼羞成怒,他挑高一侧眉毛,道:“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回味一下?”
云嬗气不打一处来,她将手里的早饭塞进他怀里,转身就回房去了。她脸皮薄,经不住他这样调戏。贺东辰看着她气冲冲的转身离开,黑眸落在她修长的双腿上。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幕,她白皙的双腿盘在他腰上,他心里一荡,心猿意马起来,随即想起什么,他恶狠狠的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让这匹烈马在他身下欲仙欲死。
身后门开了,沈存希一脸欲求不满地瞪着他,这个大舅子来的时候真是巧了,明明依诺就要软化了,要不是他突然敲门进来,他就能饱餐一顿了。
结果知道贺东辰他们在外面,她死活不肯了。
思及此,他满腹怨气,“这才几点,没事起那么早做什么?”
贺东辰睨了他一眼,将早饭放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讽刺回去,“你有老婆,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寂寞空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