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生馋得直咽口水,沈存希拿一次型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她嘴边。这个时候她不记得要矫情了,张嘴喝下。
热汤入喉,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沈存希一勺勺的喂她,不知不觉,她喝了一大半,见沈存希只顾喂她,他自己一口没吃,她摇了摇头,“我吃饱了,你吃吧。”
沈存希倒也不强迫她多吃,自己一口汤一口牛rou与馍的吃着。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在外面吃过东西,哪次不是在高档酒店里?
可这会儿在这样冰天雪地里,两人待在这不足十平方米的病房里,吃着简单的羊rou汤,竟觉得无比的幸福。
吃完晚饭,外面的雪还没有停,沈存希让她上床去躺着,免得着凉。
贺雪生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沈存希收拾好了垃圾,也跟着坐进被子里,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贺雪生挣扎了几下,挣不开,索性由他去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就是记吃不记打的典型,思及此,她对自己就是恨铁不成钢,“沈存希,在你心里,是不是真的认为我与连默有过苟且?”
沈存希本来心里是飘的,有句话叫饱暖思……,他正想着哪方面,冷不防听到贺雪生问这个问题,他的旖旎心思都没了,他坐直身体,正色地望着她,“依诺,我那是嫉妒蒙了心,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人们常说,吵架没好话,是因为吵架的时候,会把平常心里的怨言全部发泄出来。你说得对,我没办法证明我和连默之间是清白的。”贺雪生心灰意冷道,就算她和连默是清白的,可在她的记忆里,她曾被人折出不堪的姿势,被人拍了照。她不知道那些照片什么时候会曝出来,一旦曝出来,他和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依诺!”沈存希咬紧牙关,他真的伤了她,言语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
“我被囚禁的两年,经历了太多你无法想象的肮脏的事情,沈存希,我早已经不是清清白白跟了你的我,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我不配。”贺雪生垂下眸,她就该一个人烂进泥里,怎么还敢奢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依诺,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爱你的心都不会变,你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不要推开我,让我陪着你,好吗?”沈存希不会天真的以为,她被囚禁的那两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开她。
贺雪生心里酸楚,“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辛苦?”
“依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沈存希伸手,试图拥抱她,却被她抚开,她拒绝他的靠近,“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我至死不悔。”
一夜相安无事,天快亮时,外面大雪停了,贺雪生被生物钟闹醒,她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些场景,不待她看清,那些场景又消失了。
她撑起身体,偏头看向睡在一旁的沈存希,他人高腿长,这小小的病床根本容纳不下他,此刻他很委屈的蜷缩着。
她想起昨夜的对话,眼圈不由得一红,他太固执了,她怎么说都不听。她叹息一声,起身下床。刚穿好鞋子,身后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去哪?”
“洗手间。”贺雪生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她不想回病房,直接下楼去,保镖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她打算去食堂里弄点早饭上去,经过资料室的时候,与一名护士撞在一起,护士手里的病例档案掉落在地上,贺雪生连忙蹲下去帮她捡。
贺雪生捡起一份病例,病例封面有点眼熟,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她翻开病例,里面的内容是手写的,她眼前浮现出一个慈详的医生,她满面笑容道:“胎儿发育得很好,再过几周就要生产了,这几周要特别注意,要有不适,就赶紧来医院。”
贺雪生眼前一阵恍惚,她手里的病例被护士抽走,护士道:“谢谢你。”
贺雪生回过神来,护士抱着病例转身离开,她连忙追过去,“护士,你们这里有没有保存七年前的病例档案?”
“七年前的没有了,上次卫生所走水,档案室全被烧了。”护士不太理解她的着急。
贺雪生记得许渊说过,卫生所走水,才会新修了这家医院。她拉住护士,急道:“所有的档案都烧了吗,没有幸存的?”
“有是有,当时抢救出来一部分,不过一直扔在那里没人整理。那些重要的,病人都回来重新建档了,那些病例也无人问津。”护士道。
贺雪生凝眉沉思,她道:“我之前在你们这里就诊过,你可不可以把病例给我,我找找看我的还有没有。”
“这个……”护士迟疑道:“我也做不了主,要不你去问问院长?”
虽然都是一些不要的病例,但是医院向来注重保护病人的隐私,所以她一个小小的护士,也做不了主。
贺雪生见护士要走,她挽住护士的手腕,低声道:“这种小事就别劳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