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左伸手径直拿过我旁边的杯子,喝掉了里面最后一口牛nai。酒足饭饱后他直接瘫靠在椅背上,右手搭住我肩膀。明明身高体型都与我差不多,他却能在不自觉间显出一点娇态来。我一天的低迷情绪被他一整套摸不着边际的举动冲得溃不成军,此刻简直不知道能说什么。
“手拿开。”最后我皱眉道,“吃完也不洗一下,上面都是油。”
“那我去洗手。”他倒是一脸心满意足,像只被抚顺了毛的猫儿,闻言也不生气,乖巧起身,迈着两条招摇长腿袅袅婷婷去了洗手间。我从他吃得七七八八的菜里勉强挑了几筷子,觉得坐在这里吃剩菜的自己实在是委屈又可怜。
如果我要是知道陆左会直接跑了我肯定不会说他手上有油——事实上他的手指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还很漂亮,像是天生就该拿来写毛笔字或者弹奏钢琴。
买单的时候我看着发票上的数字,一边计算下这个月的生活费能不能撑到月末,一边在心底把陆左鞭了个死去活来——而且尽管点了这么多,到最后我也没吃饱。直到站在小区楼下的小摊前咬着热气腾腾的鸡蛋灌饼,一想起餐厅里自己当时脑子发昏答应陆左,我就后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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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左的一条腿蛮横地卡在我的腰间,不知道他从哪里掌握到一边接吻一边脱别人衣服的娴熟技能,总之他自己还穿得好好的,倒是我快被扒光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后悔,实际上我确实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点太快了。我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背心和一条内裤,它们遮着我最后的秘密。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他。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从陆左带来的意乱情迷中脱身。
“别动。”我抓住他快伸进我内裤里的手,一点一点拿开来。陆左终于放弃了在我的锁骨和脖子上亲来亲去,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神里有情动也有茫然。我又心软了,优柔寡断间把拒绝的动作变成反身把他压下。我摸着陆左的脸,亲了亲对方柔软的唇角,“给你口,好不好。”
他的脸色瞬间垮掉,把我的手一把拍开:“邵格,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
陆左的脸庞尚笼着一层情欲,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可能因为这样,他的眼框微微发红,看上去诱人又脆弱,可眼神十分锐利。
尽管他是仰躺着看我的,气势却咄咄逼人,就好像其实是他在俯视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跪在沙发前,把他长长的裙尾一点点推到腰间,隔着内裤,亲了亲他的gui头。
如果他脱掉我的背心,就会发现我的ru房比正常男性的更柔软更鼓胀,如果他脱掉我的内裤,就会发现我的Yin囊后面还藏了一条细小的缝。我并不确定看到这些之后陆左的态度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好奇还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我赌不起,显然他对A片没感觉,而现在的我对于陆左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发泄欲望的、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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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去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碰到陆左。他在校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连帽夹克,把帽子压得很低,面无表情地与我擦肩而过。初冬的天黑得很早,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我——我希望他只是没看见。
但实际上是,在学校里他常常只把我当空气。我甚至开始以为在餐厅碰到的陆左大概只是我做过的一个梦。但我又忍不住观察他,再在这种日积月累的、类似于偷窥狂一样的行为中难以克制地喜欢上他。
陆左很聪明,我相信他肯定会发现我的视线——甚至都不算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窥探。但他若无其事,我也就继续明目张胆。
我晚饭的时候常常不去食堂,只是在Cao场外面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放空自己。那个时候Cao场里通常有很多学生在跑步或者散步,还有一些情侣躲避巡逻老师突如其来的手电筒。Cao场旁边是实验楼,夜晚通常漆黑一片,路灯也常被学生打坏,一点微弱灯光在夜里摇摇欲坠,夏天的时候会有叶子哗啦啦地响,有虫鸣,有风,影子也是层层叠叠,到冬天就萧条很多,干枯枝桠斜斜地探出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陆左也开始来这里散步,他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帽子盖住大半张脸,我们路灯下的影子常常重叠在一起。我没有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和我说话。
陆左也不是每天都来,他总是隔三差五地出现。我摸不准他会在哪一天来,但我发现我总是在等着他出现,这已经变成一天之中我最期待的事情。他似乎很喜欢跟在我身后。那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作为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身份颠倒了,这很有意思。他穿着宽松外套和运动裤落在地上的影子,与我见过的那个打扮Jing致乖巧的模样在我心中割裂开,又会在某些时刻巧妙地融合到一起。他面目模糊不清的同时,也因为难以捉摸而更加迷人。
我们之间的沉默就那样持续了一整个冬天。我们对彼此完全陌生,又在不经意间相互试探。我刻意停下来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下,我坐到长椅上时他就在那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