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菰初便去找了当年跟随叶舒慈去宝石山的几个小厮,问了他们叶舒慈坠崖的具体位置。
他想再雇一个人替他完成这事,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他发现单悯似乎会一些武功,就去和他说了这事。
单悯一听这话,连忙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医者悬壶济世,不可害人。”
“一千两。从那里摔下去死不了人,最多卧床一段时日,我会写信给柳夷凉的爹娘,派马车送柳夷凉回淮北养伤。”
单悯继续摇头。
“两千两。”
“......”
“五千两。我记得你娘亲卧病在床,需要名贵的药材续命。”
“......好。”
柳夷凉并不知道叶菰初的打算,他今儿终于找到时间去凌星大夫那里了。
凌星仔细号了脉,才下了结论:“柳公子,你这次是真的怀孕了,四个月左右。”她低头看了一眼柳夷凉的肚子,“你好像不太显孕,以后腰带别系那么紧,你摸摸,现在孩子偶尔会动了。”算算时间,大概是十二月初怀上的,莫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凌星见柳夷凉看上去还挺开心,又问:“如今成婚了吗?孩子的父亲是折桂园那位叶公子吗?”
柳夷凉开口有些结巴,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不、不是,是另一位叶公子。尚未成婚。”
凌星有些讶异,但自觉不便过度追问。
柳夷凉回去的时候发现叶菰初不在,他在门口的地毯下翻出钥匙开了锁。
叶菰初晚上回来心情还不错,他今天没有抱着柳夷凉睡,倒是柳夷凉主动让他摸了摸肚子,脸上还带着一些羞怯。
叶菰初想,把柳夷凉送回淮北也是好事,柳夷凉在这里赚的钱,其实根本不够在杭州留下来,反而在淮北可以过得自在一些。
至于叶舒慈,这回他亲自来看着,绝对不会让他乱跑。
叶菰初借着烛火的光看着柳夷凉的脸,他的脸蛋一如既往地线条圆润,看上去很可爱也很好揉捏,可柳夷凉做的那些事都让他分外憎恶。
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的确很舒服,可他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柳夷凉所做的每件逾越界限的事都踩在他的底线上。
其一,柳夷凉害叶舒慈坠崖,叶舒慈因此背叛了他叶菰初。
其二,柳夷凉在栖霞洞强迫了他。
其三,柳夷凉趁人之危喂他吃了哑药。
后两件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叶舒慈这件事,叶菰初没有办法不追究。
他全心全意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却那么轻易地移情别恋。
三月初三,柳夷凉带着叶菰初去宝石山踏青,他们俩走了一路,稍微有些累,好在路上风景不错,万物初生。
柳夷凉觉得自己走不动了,想要回去,叶菰初就半蹲下去,示意他可以背他。
叶菰初循着记忆把柳夷凉背到了山顶,这里的坡度的确很缓,就算从崖边摔下去也死不了人。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再分开而已。
这样就谁也不欠谁了。
叶菰初想,在感情这方面,自己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柳夷凉的眼光其实不怎么样。但愿柳夷凉以后能碰上个好人。
他在山顶放下了背上的柳夷凉,柳夷凉理了理衣服,才看起了四周的风景,这个时节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生辰快乐”早上就已经说过了,柳夷凉觉得也不用再多说了,他想了想,对着叶菰初说道:“秋天的时候,我们仨可以再来一次吗?”
叶菰初似乎不太理解柳夷凉为什么要说“我们仨”,他问:“你是指我们和舒慈?”
“不是......”柳夷凉有些窘迫地否认了,没想到叶菰初竟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叶菰初还是没懂他的言外之意,他轻声笑了笑:“我去给你折些桃花枝,在这等我。”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在一块山石后,他见到了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单悯。
单悯蒙着脸,看见他过来,欲言又止,但还是迟疑道:“叶公子,你真的要......”说到一半,他的心软就被叶菰初的眼神制止了,“......好。好。”
叶菰初在那里坐着等了一会儿,才见单悯有些趔趄地回来了:“叶公子,好、好了。”
“你走吧,我过一盏茶的时间再过去。”
单悯连忙脱了夜行衣下山了,他走得急,在路上竟然撞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这不是叶公子的表弟吗?
叶舒慈像是也认出了他:“你是我表哥带回杭州的那个大夫?你知道表哥他现在在哪里吗?”
单悯脑子一热就说了:“在宝石山,他和柳公子都在宝石山。”
叶舒慈有些疑惑,但还是往宝石山的方向去了。
他今早刚到杭州,去柳夷凉寄信的地址没找到人,就在街上转来转去,想给小柳儿买个新鲜礼物,这不,正好挑好了一个簪子。
他今年可不打算给叶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