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佩里安对着水龙头狠狠揉搓自己的嘴唇,但是没用!那双形状姣美的嘴唇,亲上去的感觉果然和看上去一样好……
佩里安的头脑不自觉又在重现刚才的感觉:那双柔软的唇瓣,红润润,又甜蜜蜜,吻上去的感觉就好像在亲一颗成熟后软乎乎的浆果……他滑过的舌尖,在唇缝试探地舔弄,佩里安无法抗拒地张开了嘴,低垂下眼睑就好像此时默许的魂灵不是自己……而爱丽的吻还在深入。他的舌头舔过齿列,柔韧温暖的蛇一般与自己紧紧勾缠,滑腻的唾ye摩擦出水声……佩里安脸红了。
他的身体向后倒去,纤细脖颈上一颗秀气的喉结急促滑动,折翼的小鸟似的无助吞咽,爱丽温暖的身体随之压下,与他紧密贴合在一起。两虫的动作撞到了桌子,圆珠笔骨碌碌滚到桌边,水瓶在空中摇晃,然后随着一轻一重两声掉落,地板上传来骨碌碌滚动的声音,而爱丽还在吻他。
但是,不该,不该是这样!
佩里安狠狠捶着洗手台,shi透的头发垂在腮边,随着他的动作滴落水珠。他满眼血丝,紧紧盯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一道又粗又笨傻大个的身影信号不良的影像似的快速自他脑海里闪现,佩里安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
“停下来,停下来!”
他想起那次傻大个顶着大太阳去给他买气泡水,回来连个讨巧的话都不会说。
“啊,啊啊啊——”
佩里安躬着腰歇斯底里地叫喊,但是逃避不了的事实仍没有止息地逼迫着他——他大张的嘴巴里好像伸进了一条无形的舌头,水中的倒影展示着他空无一物的口腔,但是佩里安知道自己现在还被舔着——
爱丽舌头的触感还留在嘴里。
“求求你,停下来……”
不知多久后,佩里安终于失去了力气。他跌跌撞撞地走开,然后颓然跌坐在墙边。午间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照着他的脸,佩里安的心却像被埋在了Yin冷chaoshi的乌云里似的冰冷。
怎么办,他不会要和我交往吧……佩里安的脸色就像死虫一样。
爱丽十有八九打蛇随棍上,说不定回教室的那一刻就能听见他那句噩梦般的“我喜欢你,毕业结婚吧”。
佩里安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神经似的,一动不动地被冻在了台阶上。他僵在这里直坐了一个多点,才终于被夏日的太阳烤回了一点热度。佩里安缓慢地动了动身体,就像从冰坨里解冻的青蛙,直到感觉到从腿边缓缓传来的热度,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坐在多烫的石板上,手往上一搭都嫌烫的温度,难以相信他竟然坐在这里这么久。
佩里安一从僵冷中缓过来,来自他骨子里的自大暴戾便又开始发作:他想着要是爱丽真敢跟他提交往或者结婚,他就把他强吻他的事嚷嚷得满大街都是,看谁先没脸见虫。蹬鼻子上脸,真是给你脸了!他下意识无视了自己的默许,好给自己的怒火提供一个正当理由。
佩里安一路上边走边想,越想越气,以至于最后起了真火。他越走越快,脚底生风,几乎迫不及待要去找那个该承担他怒火的对象。
咣——
佩里安一脚踹开教室门,就在他憋着一肚子冒着火星子、滋滋作响就差一声爆破的炮仗,去找那个他炮口对准的“罪魁祸首”时却惊讶地发现——教室空无一虫,爱丽不见了。
“……”
什么啊,不是你投怀送抱,跪舔我的时候了,我就出去一会儿你就先走了?佩里安呆呆坐到座位上,这是他在短短时间内第二次体会到一拳打空的感觉了。
也许只是去上个厕所,还不准虫上厕所吗?肯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时间赶得不巧就是了…… 佩里安这样想着,眼角偷偷一瞟爱丽桌上——说不定都把做的题撂一半呢……佩里安指望着能看见卷子或者练习纸之类的,以验证他的想法,可是——爱丽桌上空空的。
没有纸,也没有笔,桌子干干净净的。
确实,他除了消遣时间,确实也没学习。佩里安想到,把目光移到椅子上。那里没有挂书包,也没放校服,椅子和桌子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看不出有没有虫坐过。
说起来,佩里安回想起一幅图景:爱丽从莱恩身边错身而过,他蓝色的头发丝丝缕缕地飘过莱恩的肩膀。说起来,他在雌虫里很娇小来着……
娇小又美丽。
佩里安没留意,经过这么一打岔,曾在他脑海里真实存在过的身影重新退进了记忆的迷雾。好似大梦一场,那曾经炙热到几乎灼干空气,让他呼吸困难、痛苦挣扎又深深埋藏的心思,如今回忆起来便如同那雾里看花,海上蜃景,不过区区几十分钟,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曾在那洗手台前又哭又喊地想过谁了。
“Cut!”
随着魏赦lun一声令下,克莱门斯立刻收了那副有些受伤又有些茫然的神色,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收拾设备,二十分钟后去B场地。”
魏赦lun吩咐道。工作虫们各司其职,纷纷结束手头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