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更有威慑力。克莱门斯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眼珠,他话里虽然说的是阿拉克丝的朋友,但谁都知道他指的究竟是什么。阿拉克丝嘴角挑着笑,垂眸看着他,一瞬也没有躲开。
“要从今天开始吗,好朋友?”
你这种热烈(用力)活着的感觉,我也不讨厌呢。
同一时间,B场地。
Action!
“呃啊——”
莱恩被一拳正中面门,像个沙包似的摔在地上,丧失了几秒钟意识。
一道热气腾腾的鼻血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潺潺流动的感觉唤醒了他。莱恩发现自己四肢大开地躺在地上,自己血肉蒸腾的热气正和地面的寒凉互相渗透。
“起来。”
端庄的雌虫少将调整着自己手套的搭扣,威严冷漠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荡,莱恩扭曲肿胀的四肢颤动了一下。
“知道我给予你的最好的礼物是什么吗?”
他用充血的眼睛目光朦胧地去寻找自己父亲的脸。
“……生,生命?”
他干哑的声音说。
“错,是姓氏。”
他的脚步围绕着莱恩旋转,军靴鞋底在光洁的地面上踩出有时稳健,有时却刺耳的摩擦音。
“因为姓氏,你才能免受那40年徒劳的兵役。像你这样低级的虫,不管在军队里呆多久都难以成就。”
“……谢,谢谢父亲。”
“现在来回答:这个世界给你的最好的礼物,是什么?”
莱恩的瞳孔外扩,随着他的话语逡巡着自己的记忆。
“……学,学校?”
“教育吗,还不赖的答案。但是仍然不对。”
“答案是基因啊。因为你那低级的基因,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岗位非你不可,没有一件事舍你其谁,我组建家庭不会算上你的名字——”他的脚步停下,俯身看向莱恩,“这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 不,不……”
莱恩摇着头。
“是自由啊,能拥有怎样的自由,就靠你这双手去争取。”
雌虫少将直起身,露出头顶毫无遮挡的白炽灯光。
“现在,站起来。”
他说。
莱恩驱使着自己已经变得麻木的身体站了起来,摆好迎击的姿势。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余光处扑至面门,莱恩放任自己的身体予以回击。
父亲啊……你说的,都很有魅力…… 可我大概不是那种虫,不是你希望的那种,就算身处逆境也能奋勇拼搏,成就一番事业的虫……我的那一点点勇气,跟这个激流勇进的世界相比,是在有点不够看的……
莱恩的鼻涕混着血痂流出来。
如果可以,我只想在这广袤世界拥有一小处的容身之地……有阳光,花香,没有花的话,青草的味道也可以……来来往往、安居乐业的虫们,哪怕我只是过客也可以,黑黝黝又洒满点点星屑的夜空……好想和你一起逃进无尽甜蜜的梦里!!!
“呀嘿——”
一宿辗转反侧挂着两个厚重黑眼圈的佩里安在去教室的路上迎面撞上一身清凉打扮的爱丽。
“?”
“我们逃学吧!”爱丽扑过来牵住他的手,“隔壁镇子有集市,我在UTiao上看到了,快走吧,我正好有东西想要呢!”
“?”
佩里安隐约觉得这通话有许多槽可吐,只是他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理不清楚。而且,不知为何,他似乎觉得某虫应该对他的某些行为作出些许解释,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好像没得到应有的解释,而且对方看起来也大有蒙混过去的意思。
“快走吧,来嘛!”
爱丽没得到回应,干脆直接拉着他的手往车站走。佩里安被他拽得一趔趄一趔趄的,他一手抓着书包带子,懵了好一会才终于说:“你等我找间教室,先放下包……”
爱丽闻言,回头冲他嘻嘻一笑,无比殷勤地帮他解下包,找了个置物柜放下了。他将取物手环套在自己手上,高高兴兴地拉着佩里安的手又往前走了。
佩里安原本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学习啊,课业啊,他本来的打算啊之类的,此时随着柜子落锁的那声响,他只觉得头脑一清,心情也轻松了,于是自在地被爱丽牵着手,一起高高兴兴往车站走。
“你看的UTiao上说集市都卖什么啊?”
坐上车,两虫座位相贴,佩里安挨着他问。
“有丝带,披肩,波西米亚风格的衣服和绿松石,还有流浪音乐表演。”
“流浪?”佩里安一撇嘴。“不就是些星际倒卖者吗,我爸说只有在军队里混不下去的雌虫才去干这个。”
爱丽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
“对,反正我们只是看看,也不妨碍什么。”
“好吧,反正车都上了。”
佩里安心气儿顺了,他其实对星际流浪者知之甚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