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军队到达西疆琼月城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守城军士和从周边调集的援军已经坚守了一个多月了,眼看弹尽粮绝,朝廷大军来得甚是及时。
褚容思他们先在城内驻扎,之后又休整了几天,才正式与西羌联军展开作战。一边是经过北胡洗礼的大徽Jing锐,一边是临时联合的乌合之众,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徽朝的每支军队是由很多个方阵或者圆阵组成的,打仗的时候,这些小阵再组成一个比较大的阵型,士兵们则是结阵进行战斗。
北胡是游牧民族,骑兵厉害,所以兵阵的优势显现不出来,可西羌虽然也盛产名马,但各国实力不强养不起太多骑兵,这下中原的战阵兵法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战事中除了金鼓和传令兵等指挥手段以外,令旗是最有效的指挥措施。军队中军种繁多,每个军种又编为若干小队,每个小队都有配置有令旗和举旗士兵。
在战场上,军队分为五大营,即前营,中营,后营,左营,右营。将旗则代表各营将领,将领就在将旗之下,一般情况下,将领不会放弃指挥冲锋杀敌,否则会发生混乱。
岑琰挥动己方阵营的旗帜,旗下士兵立刻迎战。没多长时间,西羌人的军队就被打散了,大徽大获全胜,黄昏时双方鸣锣收兵。
双方交战往来十数天,将西羌军队打退了五十里,但西羌却一直不肯退兵,似乎铁了心要僵持到底,他们缺粮少人难受,可大徽也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
要知道,这次岑琰可是带了六万兵马,再加上琼月城之前的兵力和来此支援的肃州大营兵力,差不多小十万人,一天的粮草就不知耗费多少。
岑琰此次是监军,见夫君烦恼,岑琰就出了个主意,“咱们不如分而治之,拉一个打一个,他们与北胡不同,来自西羌不同的国家,那么他们的联合是相对的。”
“就像咱们管理府中仆役一样,对于那些可能欺主的世仆,就打压,新进府的就施以恩赏,这样他们对我会忠诚,也能牵制世仆。”
褚容思当然也知道,毕竟这些年也读了许多兵法,打过几场仗,问题就在于他对西羌局势不太清楚,不敢贸然出手罢了。但他还是大大夸奖了岑琰一番。
之后就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岑琰给他出了个主意:“琼月城的主官在任数年,而这场战事之前琼月城于西羌还有互市,他应该知道西羌不少事情,不如你找他来问问。”
褚容思想了想觉得也对,就将琼月城的主官李树槿召进了大营。“李大人,您久居琼月城,与西羌多有往来,本官想问问,着西羌诸国之间的关系如何呀?”
李树槿看起来很拘谨,听到褚容思的问话,战战兢兢的起身答话,“回,回大人,西羌诸国以古月、单枳、交祖三国为首,其余诸国皆为三国附属,其中尤以单枳势大。”
“其中古月与我大徽一向交好,而交祖则是墙头草,最近古月王室式微,权臣把持朝政,再加上西羌多国旱灾,被单枳扇动,这才有了所谓西羌联合军这一出。”
“至于单枳国,他们更临近北胡,骑兵要比其他国强大一些,单枳王室又常与北胡贵族通婚,对我朝的不满恐怕已经是由来已久了。”
听闻此言,褚容思心里有了想法,对西羌完全可以分而治之,等李树槿走后他马上就将手下将领都召集起来,商量看看这种计策可不可行,如果可行,具体又该怎么实施。
大家商议了一番,最后褚容思的副手说:“倒不是不行,只是咱们都是新到的,与西羌诸国没有接触过,恐怕不能取信于他们,得找个合适的人选。”
另一将军也道:“没错,再有就是单枳,把他攻破很简单,可是要是让古月、交祖瓜分岂不是又增两个强敌,恐怕咱们得不偿失啊!”
褚容思点点头,这是个问题。“人选倒是不难,李树槿李大人对西羌各国比较熟悉,可以派他去,但是这个计划咱们得再商议,去交涉的国家得选好。”
最终大家商议决定,准备联合古月、桑兰、柴冠、玉寇四国,边缘化交祖,将单枳一举击溃、瓜分。计策定下了,执行人也该选出来了。
最终褚容思没有擅专,而是将想法写成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回阳京。而结果就是圣人送来了几个鸿胪寺少卿,都是高级外交人才啊!
经过鸿胪寺少卿们和李树槿大人一系列的合纵连横,在褚容思出征三个月后,单枳国破,王室被俘虏关押,之后,就是各国“分赃”了。
因为大徽与西羌各国体量不同,自然分到东西是最多的,褚容思成功将大徽的疆土往西扩充了五百余里,单枳的王室财富几乎全部归了大徽。
其余诸国就将单枳剩下的国土刮分干净,其中得利最少的就是墙头草的交祖,这令交祖国王十分不满,但奈何现在西羌各国被褚容思分而治之,他也只好忍气吞声。
永平十一年二月,鸿胪寺来人,与西羌诸国签订停战协议,诸国归顺为大徽附属,称臣纳贡,而大徽则会恢复互市,并平价卖与诸国一定的粮食、种子,供他们度过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