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六年,岑懿润服孝期满,没多久崔氏就传出喜信儿,永平七年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是勤王府的嫡长曾孙,连勤亲王听到消息都Jing神了一些,给这孩子起名岑时瑛。
见到曾孙出世,勤亲王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似的,没过几个月就也随着勤亲王妃去了,岑琰受封正式成为勤亲王,岑懿润被请封为世子,崔氏为世子妃。
等办完丧仪,夫夫俩呆着的时候,岑琰感概:“他们俩一生都在相互猜忌中过去了,却不成想,母亲死后父王竟像失了魂一般,这才叫怨侣吧,死后还要纠缠!”
褚容谨抱着他,“你看我们就比父王、母亲幸运得多,我们相爱、相知、相守,可父王和母亲却只有遗憾,希望他们来生能幸福吧!”
岑琰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两人来生不要碰见,各自幸福就好。母亲喜欢一心一意,眼里只有她的人,可父王却是个多情的人,本就不合适的两人何必在来生还纠缠呢!”
虽然成为了勤亲王,但岑琰没有回王府,一直住在将军府,王府诸事则全权交由世子和世子妃处理,永平九年勤亲王夫妻的孝期过了,而下面几个孩子也到了成亲的年龄。
这几年虽然岑琰守孝,但按徽朝礼制,褚容思守孝其实是不用像岑琰那样连门都不出的,所以他依旧可以上朝、做事,只是夫夫间那事不能做了。
这几年随着他四处出征平乱,战功也变得多起来,圣人也赏识,所以朝中诸人对他的前途又有了重新考量和看法。
再加上岑琰门第够高,而且他还有门好姻亲,户部尚书是他的亲哥哥,所以几个孩子的婚事也都算顺利,褚彦泽、岑懿潇和褚彦淙分别在永平九年、永平十年成婚。
岑琰没让他们住在王府或者怀化将军府,而是在外给他们买了宅子。告诉他们,成亲之后就是大人了,要自己为前程打拼了,家里不会荫庇他们一生。
这是岑琰在为以后做打算,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都靠着王府或是将军府生活,他希望他们能自立,也省得他死以后财产分割会出现麻烦。
十年时间转瞬而逝,这些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岑琰很难有时间停下想一想时间过得多快,等他真正能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永平十年春,在岑琰Cao持办完淙儿的婚事之后,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等褚容思发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烧得昏迷不醒了。
褚容思吓坏了,赶紧吩咐汤圆去前院请林大夫,林大夫已经年近七旬,腿脚不如前些年利索,等到的时候人都有些站不稳。
先是给自己缓了缓气,这才上前诊脉,“王爷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劳累过甚,再加上先王爷、先王妃的过世造成王爷心思郁结,这才由此一病,老夫开些药,好生保养便是。”
开了药方,拿了药就让仆役去熬药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岑琰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将养了将近两个月才算彻底康复。
林大夫经此事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对于看病一事有些心力不足,于是就推荐了自己长子小林大夫来继续为府里人瞧病,自己则决定回乡养老去了。
小林大夫虽然平日里被人们叫小林大夫,可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到了不惑之年了,之前一直在林家的药铺坐诊,练就了一身好医术,所以林大夫才会推荐他来府里诊病。
一转眼,永平十年的春天就过去了,经过春天那场病,许是因为心里的悲痛都随着病况发作出来,岑琰的身体倒是比以前还好上一些,这让褚容思有些喜出望外。
入夏的时候,圣人照例是去京郊避暑了,岑琰没跟去,褚容思也没跟去,自从发生遇刺那件事情后,褚容思就再也没去过京郊行宫当值,这是夫夫俩的默契。
本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没想到秋天的时候传来消息,西羌大旱,颗粒无收,西羌个部族联合组成军队犯我大徽边境。
在几十年时间里,几代圣人的努力下,大徽好不容易将北胡打退到草原深处,再无力犯边,没想到一向老实的西羌竟会起兵,倒着实出乎朝廷的预计。
不过打仗倒是不用怕,刚刚打退北胡没几年,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再加上这些年连年丰收,圣人又下了大力气整顿吏治,国库很是丰盈,朝廷不怕打仗。
唯一让圣人有些犯愁的是这带兵的将领,不知道该选谁。想辅国公这辈人已经垂垂老矣,不好再劳动,年轻一点的在上次的空饷案中又折进去不少,圣人也不大信任他们。
再年轻一点的,却没有几个出色的将帅之才,思来想去,最后圣人叹了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传旨把褚容思召进了宫中密谈。
褚容思回家的时候就将自己要随军出征的消告诉了岑琰。岑琰停顿了一下,问道:“可定了出征日期?”褚容思说圣人将出征日期定在下月初五。
岑琰是宗室中人,对战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怕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都有可能。
一想到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