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把我和阿翰重逢的事情告诉了阿金。
阿金、阿景、阿井、阿劲都是再出阿翰和我分别后我认识的朋友。
因为大家都是双性人,在起初我们的关系挺亲密的,经常约着一起去游泳、看电影。后面也没发生撕逼扯头花、大家一起发臭发烂的事情,只是时间久了,亲密的关系总会变淡。
到了现在,我和阿金关系最好,我们俩一个大学一个宿舍。
另外三个在天南地北,平时联系不多。
和身为自然双性人的我不同,阿金是后天双性人。后天双性人的意思是:她妈妈在怀孕时服用了那种“转胎药”,想把原本是女胎的她转成男性。
这种药听起来就很离谱,效果自然也很离谱,最后阿金的确不是女性了,她变成了双性。
她一生下来,父亲伸手一摸,摸到唧唧,大喜;再一摸,摸到逼,瞬间失望。
更搞笑的是,她原本的名字叫林招娣。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她一直给别人说她叫明金,意思是明亮的金子。
我们那个时候,改姓改名从年满十八岁可以自己改,变成了需要父母同意,于是阿金成年过后找了个从事这方面的男朋友,把名字改了过后又把别人给踹了。
总而言之,阿金身上的事情非常非常复杂。从她妈吃下“转胎药”开始,她的人生就开启了复杂模式。
当初分宿舍的时候,因为阿金的男女特征都很明显——有大胸又有大屌,学校很是苦恼。阿金当时是个女同,她自己申请了男生宿舍这边。
最后学校想了想,把她和我单独安排在一起。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连着一周都没回宿舍,所以你和他睡了吗?”
染了一头金发,又烫成大波浪的阿金问我。她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示意我抽。
我不抽烟,“你抽完记得开窗户散气。”
她一边夹着烟吸一边说好。
“没睡,没到最后一步。”我瘫在床上,有点颓丧。
“为什么?我以为你们俩早就是十八禁战士了。”
“十八禁战士是什么鬼?”
“嘛,就是这个意思。”
我翻了个白眼,十八禁战士明显是她才对。
我不想说话,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滚成一卷山东杂粮煎饼。
阿金在一旁看着我,她问我,“遇到你心心念念这么久的竹马不是好事吗?你在烦什么?他有女朋友还有男朋友了?”
我愣住了。
我完全没考虑过目前阿翰的恋爱状态,这几天我甚至完全没有问过他!
阿金却以为她猜对了,“他有对象了?”她啐了一口,“妈的,真不是个东西,你为他守寡这么多年,他居然绿你。”
我坐起身,抽出枕头去砸她,“你才守寡呢!我干!”
阿金把烟揉灭在烟灰缸,她笑着接过枕头,“所以你竹马有对象了?这有什么,你去把他抢过来,我去帮你勾引他对象。”
“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无语了。
阿金有男朋友,也有女朋友,她说帮我去勾引,那就是真的帮我去勾引。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我没问他。”我说。
阿金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你居然没问就和他在外面睡了六七天?我以为你一见到他,就会问他三从四德,再考一套男德试卷。”
“我干嘛考他男德啊?”
“你难道不是男德班班长吗?”
“他妈的,你不能因为我是个老处男就歧视我!”
“什么?原来你还是处男吗?”
“……”
“万万没想到啊,阿逼你都快二十二岁了,竟然还是处男,今晚西湖的水就是我为你流的。”
“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
“因为那是我用逼给你流的。”
和阿金说话就是这样,她总能很轻易地把车速飙到120迈,扫黄都撵不上她,交警看到都直呼好活。
一看她,就知道她这辈子是注定要因为车速过快,而被判无期徒刑的人才。
“这个东西无所谓啦,不管他有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喊他分手就行了。”
我又无Jing打采地倒下了。
但,万万没想到,阿金似乎被我的话震惊到了,她突然走到我床前,带着浅灰色美瞳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视了我一遍,“想不到啊,阿逼,你居然是还是rou食动物,看来你竹马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我翻了个面,拿屁股对着她,“什么吃得死死的……是我和他都不是很在意这种关系的人啦。”
初二的时候,大家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当时班上是有个挺可爱的男生和阿翰告白了,阿翰同意了,他想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他家和我们家在相反的地方,每次我都要等阿翰把他送回家,再倒回来和我一起回家,等了差不多一个月,实在太麻烦